雨嫣走在走廊上,路過的人都在回頭張望,望著臉一直紅個不行的雨嫣。
“媽媽,那個姐姐是不是生病了,臉好紅啊!”有一個小男孩,拉著他媽媽的手,偏頭望向這邊。
雨嫣心裏相當的不舒服,什麼臉紅就是生病,這個是……
他媽媽卻走了過來,和善的問了一句:“沒事吧你,要不要去看醫生,這裏是住院部,就診在前麵。”
“啊,不用,謝謝你的好意,我隻是……隻是太熱了,對,太熱了,散散心就好。”雨嫣在臉龐揮著手,作出扇風的動作。
“秋天華城也不見得涼快多少,特別是中午,小心中暑啊!”
“嗯!您也是,謝謝您!”
雨嫣趕緊撒腿就跑,這個謊言編的……坑人啊!
誰說這個社會好人少的,在醫院裏自己隨隨便便都能遇到好人。
坐電梯到一樓,心裏還是亂的慌。住院部後麵是一個花園,到那走走不乏是個好想法,打定主意,捂著臉向花園走去。
花園裏倒不像外麵那些殘枯的梧桐白樺,黃葉鋪得大地一層燦黃,楓樹是這個花園種的最多的,紅色才是這個花園最顯著也是最明亮的顏色。她去過香山,香山的紅可不是這裏可比的,但偌大的城市裏能有這麼一小片,也是別出心裁,獨一無二的了。走在裏麵,雖然紅葉依舊落下,但是落的是那麼的少,手指可數的數目,鋪不滿那地麵青石,好像秋天才剛來到這裏一樣。溪流不知道從哪裏引進,順著中央的涼亭繞了一圈,再流向遠方,紅葉落在水麵,消失不見。
雨嫣抬手輕輕觸碰,葉柄清脆的折斷在手中,小學好像學過一首詩,是“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吧,那時候老師逼著背,她又不肯,最後被老師教訓。現在想想,過的久了,那時候是那麼珍貴與開心。
“想什麼呢?”
“在想一首小學背過的詩,不過和眼下貌似沒什麼關係!”
雨嫣說了半天,感覺不對,立馬轉身,卻被某人一手拉得抱在懷裏。
“放開,禽獸,這裏到處都是人?”
“意思你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了?放心,你那可愛的表情我才不會讓別人看見呢!”少司狡黠的笑了笑。
雨嫣掙脫他的束縛,慌忙的逃竄,“跟你在一起,準沒好事,我要回去。”
“記得往人多的地方跑,給你十秒鍾!”少司環住雙手,看著某個那狼狽的樣子。
“死禽獸,早晚把你活剝生吃,讓你永遠消失!”聽著少司孩子氣的話,雨嫣暗罵道。
跑回納蘭柯的病房,上鎖,警惕禽獸出現。轉身卻看到兩張疑惑的麵孔。
“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童兒童真的用手指敲了敲手上玻璃杯,不解的蹙眉:“雨嫣姐,你幹嘛鎖門啊?”說完喝了一口。
“為了防禽獸!”雨嫣還不在乎的說了出來,卻惹得童兒噴了一地的水。
童兒被嗆的夠嗆,好一會兒都沒回過來。“姐,這麼禽獸禽獸的叫,我哥受得住嗎?”
“禽獸就是禽獸,換多少名字就是禽獸!”雨嫣無暇顧及的說道。
納蘭柯卻遞了一個削好的蘋果,雨嫣沒好氣的接過啃了起來。
“姐姐,嘴裏那樣說可身體很誠實,帥哥哥削的蘋果直接吃了一半了!”納蘭柯笑嘻嘻地繼續吃著自己手上的蘋果。
童兒佯裝吃醋,說:“就是就是,那個禽獸真是太寵你了!”
納蘭柯遞了一個眼神,童兒擺出一個OK樣。
這兩個,一個明調一個暗調,整一對唱雙簧的。
雨嫣氣呼呼的坐到沙發上,心裏卻莫名的有些溫暖,其實少司如果不是那麼禽獸,他應該會挺惹人喜歡的,至少她為他點了個兒讚。
在納蘭柯的病房裏,從來就沒有一個病房樣,如果說病房是安靜的,那她的就是吵鬧的,如果說病房是修養的,那她的就是遊樂園的節奏。雨嫣深有體會,而這次更加強烈,因為童兒這個大孩子也融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