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異變
心死時自殺
在每天醉酒的逍遙快活的日子裏麵，談斌的時間幾乎就是度日如時。雖不是神仙生活，但也是無不遐意。俗話說：好花不常開，好景不長在！這樣的日子是要人民幣去支撐的，沒有人民幣的支持，這樣的日子會很快的消逝的。理所當然，在吃喝的消耗下，談斌長年的積蓄在沒有多久就被花的捉襟見肘的了。
失戀的心情平複下去了，可日子還是要過。接下來就是在錢財無分文，情也背棄的日子裏麵苦苦的煎熬掙紮著。他試著去找工作，由於很長時間的墮落，人是骨瘦如柴，滿臉滄桑，還沒有進人家藥品單位就被拒之門外了。去了工地上，好多的工地見他瘦弱的身材，隻是在搖頭。
終於，黃天不負有心人，在他軟磨硬泡下人家讓他打掃衛生。雖然這個活兒髒點卻不怎麼累，但是，在幹活的時候那些男人總是在背後指指點點的議論著。談斌不用猜也知道：這個活兒是女人才會幹的，而現在他一個男人來幹這樣的活兒，的確算是對了男人的尊嚴和臉麵。可是，在生存下去和餓死之間，尊嚴和臉麵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份工作除去房租水電費，吃的就幾乎是很簡單了。每天，泡麵當頓，還是白水煮來的。但是，在談斌看來，日子總是要過的。生活每天都照常進行著。
快要臨近春節了，這可是中國人一年一度的歡慶日子，可是談斌一點兒喜慶的心情都沒有。他卻依舊要為自己的過節錢發著愁。所以，他依舊要去上班掙錢。
因為，過年了，很多的人都要回家，這樣工地和單位都沒有人看守。因此，他們就會花大價錢請人來看守。就因為這樣，他還要堅守著。
臘月二十八了，離過年隻有兩天了，談斌還在一家公司門口守著。臘月凜冽的寒風呼嘯著，從皮外冷到了骨子裏。談斌孤寂的一個人守在保衛科室裏麵，冷的直得瑟。
一輛寶馬X5從門前緩緩的開來，喇叭聲還在老遠就滴滴的叫著，仿佛在為主人鳴威一樣。談斌邁著抖動的步調去開門，可是腿卻像是被灌注了鉛一樣，邁動都很艱難。好不容易把們打開了，車閃著後燈進去了。剛剛進門，車卻停了下來。
“幹什麼吃的這是？慢慢吞吞的！還是個爺們不？我看你啊不如去做個娘們得了！”一個滿臉塗抹著濃厚的粉的胖女人從車窗裏伸出來個頭大大咧咧的罵著。
“我呸！”剛剛說完，談斌便把口痰朝著那個胖女人吐了出去。
“喲喲...他媽的，還敢呸老娘！你這樣落魄的男人，老娘還真沒見過！怎麼？長骨氣了！我看你這樣子還不如去死掉得了！”胖女人在那兒大聲嚷嚷著。
“我告訴你，不管我是幹什麼的,我也有我的尊嚴。”談斌挺了挺那瘦弱的腰板。
“物管的呢？死哪兒去了？”朝著物管室發出殺豬似的喊聲。
“誒！來了！來了！”夫人有什麼事嗎？”一個中年人從屋裏小跑著過來。
“怎麼搞的？你們是從哪兒找來的？怎麼倒像是乞丐啊？他怎麼來看門的？”胖女人扯著嗓門。
“額！過年了，找個人挺不容易的。隨便將就著、隨便將就。”物管人員在一邊點頭哈腰的解釋著。
“算了！梅梅，別和這種臉女人都不可比的人計較！咱們走吧！外麵容易著涼。”和那個胖女人一起的老年男人說。
“哼！咱不計較！走！”砰的一聲車尾冒著青煙走了，隻留下談斌一個人在那兒愣愣地發呆。
“也許那個女人說的對！我是個懦弱窩囊的男人，連女人都比不了的男人！”談斌一個人在那兒愣著，許久不能動曳。胖女人的話在耳邊地回蕩著，久久不能消散。
那句我看你去死掉得了一直在談斌的腦海裏麵響起來，刺激著談斌的腦神經。回想著自己的一切的一切，女友分手，無居無住。再怎麼說自己以前也是進過特種兵營訓練過的戰士，可是現在自己卻真的墮落成為了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書生，而且自己也還一直在逃避這個現實，不敢去麵對。
夜晚的寒風也在咆哮著，仿佛在嘲笑著自己柔弱無能。想起自己的從前的憧憬，是多麼的美好。可現在的現實卻又是和憧憬格格的不入，曾經的一切都隻不過是夢的開始，而現實的殘酷的。現在連自己的溫飽都隻能是勉強維持，還能祈求什麼呢？
抬頭看著漫天的星光，饑餓和困倦慢慢襲來，意識漸漸的模糊了。
談斌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麵前有著無數的人民幣。那些錢一匝匝的整齊堆放著，泛發著燦爛的紅色。
我可以買車了！可以買房了！可以結婚了！談斌抓起一匝錢拋向天空，霎時人民幣猶如翩翩飛舞的蝴蝶從天空飄然落地。倚著人民幣，談斌幾乎興奮地血管擴張了。
身上傳來一陣疼痛的感覺，人民幣也沒有了，有的是那個中年物管人員正在瞪得圓溜溜的眼睛。
“起來！老子是花錢請你來看門的，不是請你來睡覺的！”中年的物管咆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