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兒忙讓人將院門關好,這才小心地扶著林香芹坐下。
“王妃,你沒事吧,你千萬不要相信那個李玥胡說八道,我聽丫鬟們說,她已經被王爺用一紙休書,趕出王府了。她說這些話,都隻是想報複王爺而已,王妃,您千萬不要上當啊。”
林香芹拍拍杏兒扶著她的小手,反過來寬慰道。
“你就不用為我擔心了,什麼是真什麼是假,我還是知道的。”
杏兒見林香芹這樣說,也就放心了,她拿過糕點,放在林香芹的麵前。
“王妃,這是新出爐的糕點,您嚐嚐。”
林香芹笑著點頭,放了一塊糕點在嘴上,點頭稱讚了幾句。
“杏兒,王爺什麼時候給李玥休書的?”
林香芹滿嘴的糕點,囁嚅出來那麼一句問話,杏兒很仔細,才能聽清。
“昨天晚上,王爺就把休書給了攬月郡主,王爺隻說她善妒,犯了七出之條,沒有把她懷了別人孩子的事說出去。昨天晚上,攬月郡主鬧騰得厲害呢,砸東西,打人。聲音都傳到我們知心閣來了。今天早上,思雨姑娘才派人去收拾屋子,聽說,郡主身邊的幾個丫鬟,都被打得頭破血流的,真讓人不忍心看。也不知道是不是累了,黎明之前,郡主終於沒鬧了,王爺也是在那個時候,起身去戶部提交休書,將攬月郡主的名字從王府的戶籍上劃掉。不過,就算王爺不說,李玥郡主紅杏出牆的事,還是瞞不住,再加上郡主昨夜那麼鬧騰,現在,滿京城的人都在說這件事呢。”
杏兒說李玥鬧了一夜,林香芹卻沒發覺,隻知道昨夜睡得很是香甜,沒有受到任何打擾。李玥剛剛來找她的時候,也是精神得很啊,沒有一點疲憊的跡象啊。
她的精力有那麼充沛嗎?!
林香芹沒有多想,沒過午時,李玥就被娘家派來的馬車接走了,沒有任何人送行,李玥的東西也在昨夜,被摔的摔,撕的撕,毀得差不多了。她走的時候,什麼都沒帶,就隻有勉強還能走路的芳兒陪著,孤零零地兩人,爬上了馬車。沒有一個人來送行,李宇晉更是連麵都沒有露一個。林香芹知道李玥不想看見自己,隻帶著杏兒,在透過花廳,看著她離開。李玥也是一個心氣高的人,硬是沒回過一次頭,走得很淒零,也很決然。
李玥也是個真性子的人,如果不是愛慘了李宇晉,也不會變成今天這一副模樣。
林香芹想起了自請去淨心庵的千柔,那也是一個真性子的女子,她走的時候,她也沒有去送行。
相信看破一切的千柔,走的時候,也一定是這般,毫不留戀吧。
不過,李玥是在賭氣,千柔卻是真真正正地放下心結。
時光錯位,兩個性子決然不同的女子,卻有著幾近相同的命運。
“杏兒,得空的話,就去淨心庵幫我問候一下千柔吧,我好長時間沒有去看過她了。”
杏兒點著頭,應允了,這個時候,紫衣帶了話來,說是李宇晉已經回府了,正在知心閣等她。林香芹隻得跟著紫衣回去知心閣,畢竟她已經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再在這裏傷感了。
……
“後天有花燈會呢,我想去看看。”
林香芹一邊往嘴裏丟著荔枝,一邊要青兒把她的計劃寫下來。
青兒望著慢慢一頁的林香芹所謂的‘待辦事項’,疑惑地問道。
“王妃啊,很多事可以在以後再做呢,你的身子還沒好,在這麼幾天之內,要做這麼多的事,很累的耶。”
青兒一邊蘸墨寫字,一邊向林香芹提著建議。
“沒關係的,晉答應過我的。”
這個時候,李宇晉推門進來,懷中還抱著已經熟睡了的小君浩。紫衣起身,小心翼翼地接過君浩,抱去內房。李宇晉則扯過一個小凳子,在林香芹的身邊坐下,隨手拿過一張已經寫滿了的宣紙,一邊考慮,一邊對青兒吩咐道。
“隻管按王妃的意思寫,本王舍命陪娘子了。”
青兒噙著笑,在紙上寫下花燈大會,林香芹則是嬌嗔著,錘了李宇晉幾下,佯裝生氣地問道。
“讓你陪我就這麼為難啊。我又不是母老虎。”
李宇晉單手攬住林香芹,笑著說道。
“外麵都在說我是‘妻管嚴’呢,你說你不是母老虎是什麼。”
妻管嚴?悍妻?林香芹怎麼也想不通這名號怎麼會落在自己的頭上。她對李宇晉,一沒有打,二沒有罵,就連李宇晉納妾了,她也一直都是不聞不問,這妻管嚴的名號,又怎麼得來的?
“我怎麼就成了妻管嚴了?”
林香芹還是忍不住,將心中的話問出口。
“你看哪個王爺像我一樣,就一個正妃,連個小妾都沒有的。不是你‘治家有方’。還能是誰的功勞?”
轉念一想,李宇晉的後院,的確是沒什麼人了,思雨雖然算是個通房丫頭,但算不上李宇晉的妻妾。再者說了,聽說思雨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失寵了,所以現在的她,也就是個大丫鬟而已,而劉雨婷頂多就隻能算是一個暫時寄住在王府的過客而已。李宇晉先前的三個妾室,走的走,散的散。在她離開晉王府之前,就已經不在了。而後一年的時間內,李宇晉也隻娶了一個李玥做側王妃,現在李玥也沒娘家人接回去了。在這個時代,一個王爺,隻有一個正妃。也難怪外人會說是她妻管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