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克騫睿智的眸子閃動了幾下,命令,“請他過來。”
是“請”,不是“帶”,盛千馳的人,裴克騫自然多給三分麵子。
很快,莫鈞撐著傘走到了裴克騫的車邊,通過半開的車窗恭敬地看著車裏威嚴雄渾的男人,“裴司令,我家馳少請您喝茶。”
裴克騫雖是麗城軍區最高司令官,但盛千馳的麵子他不能不給。
雖然商人在商言商,可這個世界,從古至今,都有一條不變的規律,有錢能使鬼推磨。
盛家的勢力縱橫交錯,就是S國的總統也要顧及三分。
所以,裴克騫微微笑了一下,“莫特助請帶路。”
“是。”莫鈞微微欠身施禮,然後撐著傘走回自己的車邊,打開車門坐了進去,發動了車子。
裴克騫的車緊隨其後。
雨夜下,四輛車駛到了一座高檔茶樓前。
這座茶樓已經被盛千馳包了場,此刻空無一人。
莫鈞下了車,又撐著傘走到了裴克騫的車門邊,看著已經走下車的司令大人,恭敬地說,“裴司令,請,我家馳少已經等候多時了。”
裴克騫微微點點頭,接過了衛兵手裏的傘,低聲命令,“你們都不必跟著了。”
於是,莫鈞頭前帶路,裴克騫獨自跟著,進了茶廳,直接上了二樓。
茶樓的裝修非常考究,古香古色,窗明幾淨,兩側包間的門都是那種推拉式的雕花木質門,走在狹長而幽深的走廊裏,有一種古風之韻。
在一間包間門前,莫鈞站定,對著裴克騫恭敬地點了下頭,然後伸手拉開了包間的門,“裴司令,請。”
裴克騫踱步進入包間,莫鈞又恭敬地關閉了雕花門,靜默地守在了門口。
包間內,盛千馳席地而坐,麵前是一張極其考究的梨木方桌,桌上正煮著茶,絲絲熱氣蒸騰而上。
看見裴克騫,他優雅地轉頭,微微一笑,“裴司令肯給麵子,來喝杯清茶,晚輩實在榮幸之至,請坐。”
話雖是說得客氣,但那份上位者的雍容和尊貴,卻是一分也沒有減,精剪合體的白襯衫,黑西褲,墨色的短發,棱角分明的五官,都傳達給人以一種矜貴的氣度。
裴克騫是很欣賞這樣的年輕人的。
他大步走過去,坐在了盛千馳的對麵,“馳少邀請,怎敢不來。”
盛千馳親自拈起茶壺,為裴克騫斟了一杯茶,“裴司令請賞個臉,嚐一嚐晚輩這杯茶煮得可夠火候?”
裴克騫非常給麵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點頭稱讚,“馳少的茶藝爐火純清。”他笑著放下了茶杯,“想必馳少雨夜相邀,不隻是請裴某喝茶吧?”
盛千馳又客氣地為裴克騫填了些茶,“裴司令快人快語,那晚輩也不拐彎抹角。”他的語氣波瀾不驚,“今天約裴司令出來,是談一件關於佳音的事。”
“佳音?”裴克騫皺了眉。
他今天看到新聞,就生了一肚子氣,沒想到裴念晨居然會逼著秦雪瑤去拿掉孩子,這對裴家的影響非常不好。
裴家走的可是仕途,必須要顧及在民眾當中的影響,樹立良好形象是必做的課題,這一點,完全不可以與盛千馳比較什麼瀟灑不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