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佳音狠狠地咬住下唇,甚至咬出了一排深深的齒痕,她不是惱怒他,而是惱怒自己。
明明心裏如此抗拒,可是身體卻給出了相悖的反應。
這對她來說,代表著一種恥辱。
緋色的柔嫩的唇,被咬得近乎虐待,她自己沒有心疼,卻讓身上的男人憐惜了,。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頜,迫使她張開了口,在她耳邊低低地嗬斥,“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咬傷自己。”
她不肯再說一個字,就是別扭地轉過了頭,不看他。
在霸道的男人麵前,無聲的對抗,其實比發聲更有力度。
盛千馳溫熱的指腹,輕輕地摩擦她剛剛咬破的唇,低低緩緩地哄慰,“既然已經答應我和裴念晨斷了,以後就不準再想他,尤其是在我麵前,更不能想,嗯?”
七年時間,在強權壓迫下求生,顧佳音其實早已看透了社會的現實。
雞蛋是永遠碰不過石頭的,哪怕這塊石頭刻意隱藏了棱角,雞蛋若是不知死活地硬往上撞,那也隻有粉身碎骨。
她之於他,就是雞蛋與石頭。
粉身碎骨她不怕,但,她不能丟下媽媽,這是她的責任,更是顧亞琛對她的囑托。
所以,她不得不暫時緩和矛盾,“我可以起床了嗎?”
“嗯。”
這一次,盛千馳沒有再為難,迅速起身,並伸手將她拉了起來,看著她走進了浴室,他也進入衣帽間換了衣服。
在來之前,他早已為她準備了許多衣服,自己換好了衣服之後,又從衣櫃裏為她選了一套休閑的衣服,拿出來放在床上。
見顧佳音出來,盛千馳自然地指了指床上的衣服,“換好衣服下來,我帶你去島上轉轉。”
當臥室裏隻剩下自己,顧佳音還依然覺得像夢幻一樣不真實。
真的特別無法適應現在的狀態。
就像七年前,她突然就從天堂跌落地獄,那樣走不出現實與夢境的認知。
甚至被秘密帶到蘇黎,強製接受訓練,她都好長一段時間無法適應。
整整一年時間都在自我催眠,這隻是做夢,有一天夢醒了,就會再回到原來的生活,外公沒有死,媽媽沒有毀容,哥哥也沒有離開,她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千金公主。
在回到麗城之前,她想過任何艱難險阻,唯獨沒有想到,會和一個男人糾纏不清,而這個男人還是盛千馳。
看著床上的衣服,終是歎了口氣,迅速換好,下樓。
不論現在有多麼不適應,她還是要曲折求生,在這個複雜的圈子裏,找到泣血璧。
隻要將泣血璧歸還給蘇黎皇室,那麼她就自由了,就可以帶著媽媽飛去任何地方。
盛千馳優雅地坐在沙發上,見顧佳音下來,便起身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島上的梨花比市裏的要美,沒有任何汙染,現在帶你去看。”
顧佳音變得很乖順,因為無謂的抗爭,隻會換來他的強吻以及各種身體上的蹂-躪。
……
盛千馳親自駕駛著電瓶車,載著顧佳音,沿著寬闊平整的柏油路,駛入了梨花區。
夕陽是淡淡的緋色,梨花是純色的白,兩相輝映,伴隨著濃鬱的馨香,還有海的氣息,組成了一方小小的美好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