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也沒有什麼東西,除了衣服和洗漱用品,別無其它。
衣服大多是盛千馳為她買的,沒有穿過的她不動,穿過的也不好留下,於是收起來塞進了皮箱。
收拾的過程中,她還在想,要不要給盛千馳打個辭別電話。
在她蹲在地上整理完皮箱,準備扣好皮箱蓋時,男人緩步走了進來,薄涼的聲音跟著落了下來,“你是有多窮酸,連洗漱用品都要帶走?”
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這樣薄涼又嘲諷的語氣與她說過話了,顧佳音感覺有一點不適應,不過她還是站起身,淡淡地回以了一個笑容,“我隻是怕我的東西留在這裏,礙你的眼。”
盛千馳仿佛很生氣,冷冷地瞥她一眼,大步走過去,拉起皮箱便將裏邊的東西都倒了出來,看著零亂的地板,他居高臨下的說,“每一樣東西都是我出錢買的,你有什麼權利帶走?”
顧佳音無語。
本著馬上就成陌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她將她最初入住時帶來的東西,一樣一樣重新撿回皮箱,其它東西全部留下。
蓋好了皮箱蓋,她仰頭看著他,“這回滿意嗎?”
盛千馳抿著唇,低眸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片刻後抬腕看了下手表,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到今夜零點我們的契約才算結束,所以現在把房間給我打掃幹淨,東西放回原位。”
顧佳音,“……”
好,零點就零點。
為免節外生枝,她還是依照他話,將剛才收拾出來的東西全部放回了原位,真不明白,他還留著她用過的東西做什麼?
將最後一個牙刷放回原位,她長長地舒了口氣,再回臥室時,發現男人已經在別的房間洗了澡,換好了睡衣,打好了地鋪,正坐在地鋪上對著電腦安靜地工作,看也不看她。
一點告別的表示也沒有?
顧佳音真是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他不說話她就也不弄出聲音,抬眸看了眼牆上的鍾表,此時九點整,還有三個小時。
無事可做,她便走過去,坐在床邊,用手機翻查資料。
他一直也沒有與她說話的意思,也沒有要睡覺的意思,臥室裏的大燈一直明亮亮的,他似乎沉浸在了工作裏。
房間裏靜得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直到牆上的鍾表,指針指向了零點,顧佳音起身拎皮箱的動作,才打破了這種寧靜。
男人依舊沒有要搭理她的意思,顧佳音覺得詭異得無以言說,拎著皮箱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道了聲別,“再見。”
他還是一個字都沒有,仿佛她不存在。
顧佳音抿了抿唇,還是拉開門走了出去。
走下樓梯,李嫂正抱著佳佳等在客廳裏,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
傷感的話早已說過,再傷感顯得矯情,顧佳音笑了笑,叮囑李嫂好好照顧佳佳,便出了別墅。
她的車安靜地停在草坪上。
雖然這車也是盛千馳買的,但是山路崎嶇,黑夜漫漫,她才不會講求什麼骨氣而不用他買的車。
所以,她直接將皮箱放進車子後備箱,打開駕駛座坐了進去。
此時的別墅顯得特別空曠,一個人影都沒有,影影綽綽的燈光,明暗交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