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千馳定定地看了顧佳音幾秒,顯然沒料到她居然敢在他麵前爆粗口了。
這麼直白,這麼粗俗。
到底是他太慣她了,還是說她的骨子裏本來就有這些邪惡因子?
突然視線晃動,思緒百轉千回,怎麼也無法把眼前這個女人,與七年前那個穿著白裙,留著長長的黑發,舉著雨傘站在盛開的梨花樹下,嫻靜美好的女孩聯係在一起。
顧佳音卻絲毫不將盛千馳的驚愕放在眼裏,反而有種讓他跌破眼鏡過後那種報複的快感,就仿佛親手毀壞了他珍愛的東西,讓他痛心了一樣。
她輕輕柔柔地撩了一把自己的長發,嬌俏地上揚弧形分外美好的下巴,唇邊勾出一抹語笑嫣然的美麗,“嗬嗬!”她粗俗地笑,“我是個粗人。”
車內的空氣凝固了一瞬。
“嗬嗬!”盛千馳跟著訕訕地笑了一下,笑意從唇角蔓延至眼底,“好巧,”他這樣說,“我也是個粗人。”
他轉過頭正視前方的山路,很認真地開著車,薄削的唇還在一張一合,每個字都清晰而流暢,“你說對了,自從認識了你,我每天都蛋疼。”
那樣的優雅範,這樣下-流的語氣,“想讓我不蛋疼,以後就得靠你紓解了。”
顯然,此蛋疼非彼蛋疼。
顧佳音前一刻還春風得意的小臉,刷的一下就爆紅了。
她怎麼忘了,論下-流她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他是下流它祖宗,而她也隻敢打個擦邊球而已。
又惱又羞,掄起小拳頭就打了過去,“流-氓!”
拳頭太硬,正打在盛千馳的脖頸處,他瞬間倒吸了一口涼氣,方向盤失了掌控,車子在山路上左右滑動,拐了一個超大的S型。
險險掉下山崖。
盛千馳忍著疼痛咬著牙將車子控製平穩,轉頭發現顧佳音的小臉也嚇得慘白,不禁笑了,“就算你迫不及待與想我同年同月同日死,以表真心,也得先給我留個後,嗯?”
此時車子前方已經可以看得見水雲間的別墅了,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我們家到我這一代可是一脈單傳。”
顧佳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再理會他。
很快,車子駛入了水雲間。
一下車,顧佳音就看到一團小白球呼哧呼哧地跑了過來,她還沒來得及喊一聲“佳佳”,它就一個縱躍跳進了她的懷裏。
“佳佳,”顧佳音高興地將小小的佳佳舉到眼前,笑顏明媚,“有沒有想我。”
“汪汪。”佳音伸著小舌頭,搖晃著毛絨絨的小尾巴,以此表達它的愉悅。
這時,李嫂聽到聲音也從別墅裏跑了出來,“佳音。”
“李嫂,”顧佳音快速上前幾步,握住了李嫂的手,“最近好嗎?”
“嗯,很好。”李嫂點頭,小心翼翼地瞥了盛千馳一眼,壓低了聲音說,“你跟馳少和好了?”
顧佳音撇嘴,“沒有,又被強權和無恥行徑逼到這山頭來了。”
李嫂有些懵懂,再看盛千馳,高大英俊的男人已經黑下了一張臉,他一步一步走過來,低眸睨著顧佳音,“我可沒強迫任何人來這裏,倒是有人拉著我的車門不放,死皮賴臉追來的。”
顧佳音翻著白眼望天,盯著藍天之上的雲卷雲舒緩和了下情緒,既而轉頭斜睨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眼底被白色占據了一大半,沁涼沁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