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節三個搏命的血人
老君慵懶地向四周望了,如同新出世的嬰兒一般新奇地打量著四周的新世界,多少年來,他習慣於在眾人驚訝的眼神中傲然自處,所以他並沒有正眼去看自己的對手,秦宇和病貓,但是秦宇並沒有給他顧盼自雄自我展示的時間,兩隻閃爍淡淡銀芒的指箭在老君的眼中無限放大。
再次交手,風雷電掣般的激戰隻在一瞬間便結束了,站在那裏的,沒有秦宇,隻有老君,人已經飛出去了,拳腳相交的聲響還在空氣中震蕩,老君蓄勢待發準備給倒地不起的秦宇補上致命的一擊,一記劈空掌的氣勁正在丹田中醞釀。
可是病貓沒給他運氣的機會,他絲毫都沒有放棄補缺這個關鍵的空位。依舊是暴風驟雨閃電雷鳴般的短打硬拚,病貓的出擊不比秦宇快也不比秦宇力道猛,而是他的足夠堅持。而老君則無法堅持,運氣被人打斷的滋味實在太不好受,即使他是老君也不例外,於是勝負便在那一瞬間產生了,老君被彈開,站在那裏的是病貓。
倒在地上的拐子李,不知是在哭還是在笑,不知是在呐喊還是在吼叫,沙啞的喉嚨裏反複叨念著,像一個魔障的精神病人“殺了他、殺了他、不然我們都得求死不得,那比死更慘啊”。
於是剛剛吐血倒地的秦宇便又站了起來,剛猛無匹的拳頭帶著無數道殘影形成一座拳山在那被病貓擊倒的老君身上反複地碾壓著,老君的身體不斷抽搐、不斷縮小仿佛被壓在五指山下被佛手盡情蹂躪的猴子,但是奇跡很快又發生了,明明橫臥在地上的老君突然白光一閃,便直立了起來,秦宇那千百萬如同山嶽般厚重的拳影,如同被一道白色的霧氣穿透,再次眨眼時,老君已經生生地站立在秦宇的麵前了。
他在秦宇的頭顱上一踢,動作也不是很快,但是無論對方怎樣閃避就是躲不過去,轟的一聲,秦宇勉強將丹田氣勁灌注到頭部硬接了老君的一擊,他立刻覺得天旋地轉,失去意識重新來到了生死臨界處。緊接著老君的攻擊如同山崩海嘯一般傳來,連綿不斷,而自己的反抗卻如同被暴徒壓在床上的****少女般那樣柔弱無力。
關鍵時刻,還是靠病貓,他再次出現在老君最不希望他出現的位置,兩道搏命般竭盡全力的斬擊在老君背後肩胛骨內側的膏肓穴再次斬下,好、很好,病貓心中狂喜,新為他手掌的氣勁在劃破肌肉骨骼的同時甚至隔著一層薄薄的真氣阻礙碰觸到了老君那顆跳動的心髒。
有希望啊,病貓欣喜的有種幾乎要哭出來的衝動,於是第二次運足所有可能調動的力量,雙手刀再次攜著雷霆之勢斬下。而老君似乎正坐等著他的攻擊用後背最為柔弱的膏肓穴那心髒所在的位置硬接了病貓的手刀,手刀被高高地彈起,金屬交鳴的聲音未曾發出,反而傳來病貓雙手骨茬斷裂的聲音,病貓慘叫著用僅剩能用的手肘護住胸腹抵住老君的一記頭頂,便口吐鮮血飛了出去。
似乎知道病貓必然無功而敗,剛剛倒在地上的秦宇又嚎叫著站起身來,如同一隻真正的惡鬼附貼在老君的後背上,無論老君左擰、右擰、前踢還是後踢,秦宇都如一條盤在老樹上的枯藤,用四肢緊緊緊纏繞老君的四肢關節,以胸腹緊緊貼吸在老君的後心上,他把自己和老君變成了一對雙生兒,他們共用一副身軀,一顆心髒和一個重心。老君僅能使用的方式卻極為特殊,他將自己的身體滾成一個球高高彈射到空中,再淩空向直砸下地麵,如同一顆巨大的彗星在撞擊地球,可是,秦宇就是在等這個機會,他不會讓老君得逞,這個巨大的彗星撞擊地麵的那一瞬,秦宇便脫離了老君的身體,老君把自己狠狠地撞擊在地麵上,鮮血從老君的胸腔裏滲出在地麵上敲打的滴答有聲,秦宇也再次聽到了老君骨骼碎裂的聲音,然而他並沒有停歇,因為他知道停歇便是對自己生命最大的不負責任,如同一柱巨大的閃電,秦宇轟擊在老君身上,這次,老君的軀體被轟飛的方向正是拐子李的到底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