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皇帝目光如何在自己身上停留,清明始終清清淡淡的站著,眼中仿若無物。如遺世而獨立的謫仙
收回目光,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皇帝再度開口
“前幾日,那南國差人來信,說是過幾日便有使者前來拜訪。眾愛卿想必知曉,這南國乃深不可測之處,地處深山,風俗詭譎,原本隻是一彈丸小國,仗著地勢之利在列國中占有一席之地,各國忌憚,而這近幾年來更是有如神助般,一舉趕超周邊大國,稱霸天下之企圖不言而喻;近幾月更是一改往日常態,頻頻派遣使者拜訪各強國,目的不明,我祈為泱泱大國,自應讓其賓至如歸。不能有絲毫怠慢之處,免得讓那南國抓住把柄,影響我國聲譽與利益。”
喘了口氣,端起龍案放置的雨過天青色茶盞啜了口清茶,皇帝繼續說道:“這接待人員,若是派遣大臣前去迎接,恐其說我祈恃強倨傲,不將別國放在眼中,兩國相交隻派區區大臣接待,狂妄自大。而夏嵐雖接觸朝政已久,對朝事了解不少,但畢竟年輕氣盛,戾氣尚未磨平,若有不順心之處便意氣用事,隻怕會惹出事端。為此,朕昨日三思又三思,決定讓前幾日回宮的大皇子清明與二皇子夏嵐攜手,共同招待來使,愛卿覺得如何?”
話語一落,群臣嘩然,一時之間議論紛紛,搖頭或讚同,相互交流自身看法
良久,右相拈著雪白胡須出列,行禮,道:“皇上,臣認為此舉不甚妥;這世人皆知我朝天子隻有一子,如今冒然出現另一位皇子,恐天下人妄自論測,有辱皇室之風,有損民心;這是其一。大皇子剛回宮不久,今日初次上朝便委以如此關乎國體安危的重任,隻怕難以當此重任;這是其二。臣私以為,二皇子為人恭馴有禮,談吐不凡;雖年輕卻不失穩重,以二皇子一人,足矣。”
話音一落,群臣皆點頭表示讚同;夏嵐聽得右相一言,臉上不自覺露出些許自得,眼神瞟過清明,帶著滿滿當當的得意與輕蔑
將一切都看在眼中,皇帝狠狠的皺了皺眉,眸沉似水。沉聲開口:“朕正是因為大皇子剛接觸朝政,才會讓其與夏嵐一同接待來使。清明自幼便聰慧異常,性格沉穩,恭默守靜。這等小事,怎會不能妥善處理。夏嵐為人如何朕看在眼中,自然知曉。不用愛卿提醒;若是諸位愛卿恐言不正名不順,朕稍後便布告天下,洗刷皇後一族冤屈,還其清白,而清明,從未從皇室族譜中除名。何來不正當之名?愛卿之言,魯莽至極,著實荒謬。罷罷罷,此事便如此定下,若有異議者,便是在挑釁朕的地位。朕定當嚴懲之。眾位愛卿可明了?退朝罷。”語畢,皇帝拂袖而去,臨走前
,目光依舊停留在清明身上;至始至終,都沒有在夏嵐身上停留
眾人呆立在原地,目光滿是震驚;望向清明的目光亦變得小心翼翼,恭恭敬敬
待皇帝身影消失在拐角處,大臣便往清明所在之處聚集,口中阿諛奉承的語言不停,巴結討好之意不言而喻
而同樣立在原地的夏嵐,則被眾人冷落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