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一早,京城七月份的天氣仍是那麼燥熱。
溫厚道下了樓,恰巧遇到毒舌婦張姐,右手挎著菜筐,身後跟著小尾巴南南。顯然這娘倆剛從菜市場回來。
“張姐,買菜去了。”
溫厚道很有禮貌的打一招呼。
“這不費話嗎,你小子得白內障了,沒見我挎著菜筐。”
“呃?”
溫厚道一愣:毒舌婦果然毒舌,這都什麼節奏?
張姐身後的小尾巴南南看見溫厚道,先是“哼”了聲,明亮的眼睛看著溫厚道,很是瞧不起的道:“就你,還小矮人呢?哪玻璃球玩的叫個水兒,連我都不如。”
“呃?”
溫厚道露著笑臉,覺得腦袋疼:這娘倆一個頻率啊。
“南南,說什麼呢?叫叔叔,還有沒有禮貌?”
張姐雖然毒舌,但管教孩子方麵還是挺嚴厲。
“叔叔。”
南南叫的很不情願。
“沒事,小孩子不懂事。”溫厚道沒往心裏去,表現的很寬厚大度。
“什麼叫沒事?小孩子不從小管起,長大還了得,你說你小子怎麼回事,我這教育孩子呢,你該幹嘛就幹嘛。”
張姐毒舌的節奏又來了,嚇的溫厚道趕緊開溜:咱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溫厚道沿著樓內的方磚路走了幾十米,眼見著拐過一個樓角,就出了小區,恰巧碰到昨日跟他打玻璃球的劉哥,隻見他左手夾一個西瓜,右手拎著一個菜筐,筐內裝的滿滿的全是時鮮的蔬菜。顯然剛從菜市場回來。
沒等溫厚道開口打聲招呼,劉哥先開口了:“是溫厚道啊,這一早幹什麼去?”
“第一天上班。劉哥買菜去了。”
“是啊,這不一早你嫂子非拉著我去早市,說早市的菜比菜市場便宜。這老娘們也不想想,早市的菜便宜能便宜哪去?毛八七的,一來一回路還挺遠,不合帳啊。”
“劉哥,嫂子那是會過,勤儉持家。”
溫厚道隨嘴讚了一句,沒想卻撓到了劉哥的癢處。
“溫厚道啊,你說這話我愛聽,跟你小子說,我和你嫂子當年是在一家工廠上班,觀察了你嫂子好久。所有的女工都在食堂吃飯,就你嫂子一個人帶飯;一年四秀,你嫂子就那麼兩件衣服,鞋也是那麼一兩雙,那個省吃儉用勁,我看著都害怕。所以啊,我下定決心:這麼好的女人,必須追到手。我追你嫂子也是花了大力氣,那香瓜子、西瓜、河魚、螃蟹、小龍蝦、豬肘子、牛肉……可沒少買,把你嫂子感動的啊……”
劉哥是個自來熟,話匣子一打開,沒完沒了。
別人處對象送的都是鮮花香水什麼的,劉哥到是很奇葩啊!
溫厚道在心中歎了一聲,看著劉哥胖胖的身子,很是理解這小子為什麼送給他媳婦那麼多好吃的,估計全進了自已的肚子。
劉哥談興正濃,他媳婦領著孩子拐過樓角到了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