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任家主,冷漠一笑,不置可否!
那天,她永遠無法忘記!七月初九,她無人記起的五歲生辰。
白馬悠悠前行,“落英隨風散,三更入夢遙。”白衣女子輕啟丹唇,握住韁繩的纖細柔夷緊緊扣住,努力壓抑住心中的洶湧,策馬揚鞭。她在心底輕聲的問自己,“既然決定放棄,為何又要尋回?難道僅僅因為自己是七絕的弟子嗎?”
那段經曆,夜夜夢魘,日日辛酸!突然又想起那張如畫俊顏,蕭楚,自兒時便深刻在心尖上的名字;那黑暗無光的夜裏,唯一能夠給她的溫暖;她曾經以為人生中最重要的陽光。
記得那天,她的所有都被丟出了西廂院,連帶著貼身婢女紫鵑一起住進浣洗房的下人房。紫鵑,不是沐家婢子,是她那短命的母親,留給她的唯一;亦是她傾訴的姐姐。
那日,她拖著比身子還大的盆,去浣洗池邊淨衣。他不過路過,卻幫她將滿盆衣物盡數挪了過去。
“小妹妹,你知道荷香小榭怎麼去麼?”他,嗓音不和年齡的暗沉還帶著些許沙啞,但眉眼清澈,帶著些許靈動的眸子,蠱惑了她的心。他那輕輕一笑,唇角泛起的酒窩迷離了她的眼。記憶中,哥哥們從來不會對她笑,她隻是一個棄兒。
她停下用力的搓洗那堆得比她還高的烏衣墨衫,彩妝羅裙的手,“你穿過畫廊,向右前行拐過假山後的小道,在向前走,看到一座美美的亭子,再過去就到了!”脆脆的帶著些許奶氣的聲音,分明是個婢子,他卻聽出了些許甜美。
“啪——”的一聲,她的後背傳來撕裂的疼痛,“賤人!當了婢女還敢勾引男人!”一個帶著尖利的女聲自背後響起,她的身體不由得有些僵硬。
從她的反應,蕭楚就知道這樣的情形已然不是第一次了。
“賤人,你好大的膽子,不過是個婢子,還敢公然勾引男人?”一個尖利得讓人有些耳鳴的聲音再次響起。隨身的金絲軟鞭輕輕揚起,狠狠地抽了過去;風聲過處,一片蕭條。
蕭楚皺了皺眉頭,條件反射般將眼前的小人抱起,護在懷中;又一鞭子,“啪——”落在他的背上。疼,生為風離三王子的他,從小嬌生慣養,何時受過這等對待。懷中的小人兒瑟瑟發抖,好似受了驚的小白兔一般無辜。他忍著疼痛,心下疑惑,“沐家五小姐,坊間傳聞弱柳扶風,知書達理的清荷小姐,竟是這般的刁蠻任性?”
“啊!”沐清荷突然尖叫,扔掉手中的鞭子,“楚哥哥,你有沒有怎麼樣?”
在看到蕭楚身上被劈開的衣衫下,雪膚上一道鮮紅的血痕,沐清荷隻覺得氣血上湧。“小賤人,都是你!還不給我滾出來!”她頤氣指使,悍然不顧蕭楚麵色的難看。
蕭楚埋首,懷中的小人兒抬首一瞥。兩行晶瑩自兩彎明眸中輕輕滑落,男子謫仙般的麵龐印入了她的心。蕭楚隻覺得那兩行清淚,像是流進自己心中一般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