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麵鬼君,當真惹不得。
樂起,沐清荷輕擺腰肢。今日,她身著一件翠綠色宮裝羅裙,水袖輕甩倒是為這剛入夏的炎熱平添一抹清涼。不得不說,她,真的很會抓人眼球。
雙臂展開,腰肢下擺,舞間順帶朝蕭朗望去,兩者含情脈脈,脈脈含情。阿九在心中搖頭,這樣的舞姿,若放到二師父離歡麵前,絕對是三天別想睡覺。
身為風離第一才女,沐清荷的舞藝不可能差,看在座眾人就知曉,隻,凡夫俗子又豈能與那天山上的舞絕媲美。阿九從小跟著七絕耳濡目染的,倒是對琴棋書畫一道,要求頗高。
“當真不愧第一才女!”順著聲音望去,竟是這一屆的狀元蘇牧,有了一個,眾人也自然不會吝嗇。舞罷,滿場喝彩。
沐清荷卻徑自看著蕭楚,“不知楚王以為如何?”
“即是我朝第一才女,自然是好的!”蕭楚瞥了眼兩腮泛紅的沐清荷,聲音冷清,經不帶絲毫溫度。沐清荷怎會死心,看著一旁徑自進食的阿九,“不知九妹以為如何?”
阿九放下玉箸,有些遲疑地接過蕭楚遞過來的錦帕,優雅地擦了擦嘴,在眾人灼灼目光中,聲若銀鈴,“如王爺所言,五姐即是我朝第一才女,這舞姿自是好的!”
眾人看著阿九,眼中多出了些許鄙夷之色。在如斯場合,竟然吃得歡快,難不成楚王府缺衣少食了不成?
可蕭楚隻徑自笑笑,也沒多說。可這一切看在他人眼中,卻又是另一番味道。
在他們眼中,阿九美則美矣,可一不能修武,二也無過人之才,說得好聽些賢妻良母,說得難聽些不過一隻好看的花瓶。自己技不如人,還吝嗇兩句讚美之詞,這樣的女子,當真是楚王家門不幸!
沐清荷見目的已經達到,大大方方對著眾人行禮,然後退下。朗王笑得燦爛,對著大家舉杯而慶,“素聞皇嫂幼年遠遊學藝,既然皇嫂對清荷舞姿有所偏頗,請皇嫂舞一曲如何?三皇兄想必也想見識見識皇嫂才藝吧?”
阿九癟了癟嘴,怎麼蕭楚說好,就是好!她說好,就是有所偏頗呢。這蕭朗擺明了想讓她出醜,說得好聽遠遊學藝,她不信他當真不知,她為何離家近十年。隻,今日恐怕會讓他們失望了。
“這倒是,九妹才藝無人識得,今日且讓我等開開眼界罷了!”沐清荷與蕭朗四目相對,會意一笑,幽幽說道。
阿九偏頭看向蕭楚,蕭楚隻微笑著,“婉兒,五皇弟性子雖衝動,可這話卻也中肯,為夫倒也想見識見識婉兒的舞藝呢!”說著,一杯酒滑入口中,阿九才明白,若是她真的無一技之長求助於他,將是多麼悲哀的詞。
站起身,“王爺要求,妾身怎敢不從,即是王爺要求了,妾身且舞一曲助興罷!”冷聲說著,看向一旁樂師,“隻柳琴、豎簫便罷了,曲子嘛,簡單的《東南飛》可會?”
樂師點了點頭,阿九輕笑,那便是了。足尖微點,翻身躍過食案穩穩落在場中,朝著樂師微微頷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