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說什麼賬,我不知道!”素錦見阿九如此,心裏本能地生出了畏懼,往蕭楚身後縮去。
她能感覺自己時間已經不多了,隻要取回修為她必然會飛升那九天之上,可有些事情並不會隨著她歸位就沒有了;縱使明白入世之劫發生這樣的事情誰都不能怪,可現在她還是沐阿九,他們欠她的,就必須還了。
“楚王夫人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需要我提醒提醒嗎?”阿九笑得雲淡風輕,“刑部大牢,冷言……還有楚王府的傅雲……”
蕭楚身體一滯,素錦確是麵如死灰,可仍舊不死心,“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
“是你!”蕭楚一把將素錦抓住,死死地盯著她,“是你讓冷言去的?當初在楚王府也是你父親下令動手的,是不是?”難怪他一直都查不出來,嘴角苦笑難忍,讓凶手去查凶手是誰,這世間便是再沒有比他更失敗的人了吧!
冷言,居然是冷言!
難怪冷字衛查了三年事情仍舊沒有半點進展,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蕭楚死死地抓住素錦往前麵一甩,素錦跌倒在地,哭得梨花帶雨跪行到蕭楚麵前抱著他的大腿,“王爺不是我,不是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她知道隻要她承認,所有的事情都完了!她所做的一切,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楚王府的所有榮寵。不,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阿九看著這樣的素錦,心裏沒有半絲波瀾,“楚王夫人健忘可不止這些,當年傅總管夫人彌留之際所用的藥中,其中幾味便是夏枯草、甘香和露盅吧,恰巧阿九前年隨師父遊走南疆剛好發現一種名喚冰蠱的蠱毒,便是需要這幾種草藥作為藥引,聽說中蠱毒的男子必須由一名純潔女子轉移寒毒,可那轉移蠱毒的女子確是會被蠱蟲吸進陰氣而亡,當然若是這女子體內有冰蠱母蠱就另當別論了,夫人說,阿九可有說錯?”
蕭逸、蕭楚直直地愣在當場。
當年發生的事情,暗營之人不可能透漏出去,那她是如何得知?是巧合嗎?
“是你!”蕭楚死死地盯著素錦,這個他從小便當做救命恩人的女子,甚至因為她……看著對麵的依舊表情清蕭,雲淡風輕的阿九,一股撕裂般的疼痛從胸口泛開,可阿九卻沒打算就此罷手,有些事情真相也早該見天日了,“阿九不才確是得南疆蠱王親手指導過幾日,那體內養著冰蠱母蠱的女子天生便是不孕之體,我可有說錯?”
蕭楚雙目似要爆裂一般,等著素錦。如果阿九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那當年的事情,當年的一切……
他不想去想,也不敢再想;他竟是錯得這般離譜,就是如此錯待於她?
“九兒,九兒!”蕭楚雙眸豆大的淚珠滴滴濺落,他緊緊地捂著胸口,突然噗的吐出一口汙血,蕭朗及時地接住他的身體,可蕭楚常年戰場上成長起來的哪裏是蕭朗接得住的,兩人一起倒在地上,蕭朗仍舊看著阿九,對著阿九的方向伸出手,“九兒,九兒,對不起……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