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秋雲將房間內的擺設大致掃視了一遍,發現燈架上亮著的蠟燭幾乎沒有燃掉多少,應該是剛點亮不久,另外兩隻蠟燭色彩鮮豔、完好無缺,象是剛被別處取來放在燈架上的。房間的家具雖然寥寥幾件但是不乏做工精致,加之室內香氣繚繞,驟然進入時,宛若進入了某位小姐的閨房,可仔細一察看,除了家具是新的以外,屋內的牆壁梁柱看上去卻頗有些陳舊,地下的青磚還有未幹的水跡。
秋雲一下就明白了,這屋子是應該是今天傍晚剛打掃騰出來的,既然門外有人把手,那窗戶外不知又是一番什麼景象?
“素素,扶我到窗戶邊看看!”
“窗戶?”素素左看右瞧,卻沒有發現牆壁處開有窗戶,隻得小聲對秋雲說:“姑娘,你是不是氣糊塗看花眼了,這屋子裏沒有窗戶的。你腿上有傷,我先扶你坐下歇歇一會兒,你先別急,咱們慢慢想辦法?”
素素這時盡量讓自己靜下心來,但是先前被王府裏的人發現圍住的那一刻仍然讓自己心驚肉跳,以致說話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秋雲微微一笑,“我沒事兒,也沒有氣糊塗。”又用手指著牆壁說:“你看,案桌一旁的牆壁上不是掛著兩幅並列的侍女圖?哪裏這樣掛圖的,位置看起來有些突兀奇怪,反倒象是遮掩什麼,我估計後麵多半是一扇窗戶,你這就扶我過去看看!”
素素這才恍然大悟,一邊扶著秋雲慢慢朝掛著侍女圖的位置走去,一邊扭頭回看,隻見一個腦袋從屏風後麵探出後又縮了回去。
素素心裏雖然十分氣憤但又不敢發作,隻得小聲告訴秋雲:“姑娘,他們沒有全部退出屋去,有家夥就躲在屏風後麵窺視咱們。咱們兩個姑娘家,被大男人躲在暗處偷看,隻怕在這裏連一個安穩覺都沒法入睡!”
“他們也不是故意要為難咱們,而是怕咱們做出什麼事來,讓他們不好對上麵做出交代?你不用擔心,咱們想要睡覺休息時,隻需互相輪流著讓一個人坐在屏風處守著他們就是了。”
秋雲說著,伸手撩開一幅侍女圖。果不其然,掛圖的後麵就有一扇用窗紙蒙著的窗戶,窗紗紙雪白一片,沒有一點兒破損發黃,估計也是才貼上去的。素素幫著用手推窗子,卻推不動,於是用手指在窗格子上戳了幾個洞,這才發現窗欄的外麵還釘著木條。
秋雲吩咐素素,“把窗紙扯下來!”說著,自己也親自伸手去撕窗紙。
二人很快將窗紙撕落一大片,窗戶外釘著的五六根木條清楚地映入二人的眼簾。
秋雲用手隔著窗格子推搖其中一根木條,那木條卻紋絲不動,木條上麵的釘子不僅沒有生鏽,還隱隱透出金屬的光澤。秋雲瞪大眼睛看窗戶外麵,發現不遠處黑漆漆的地上,似有幾團凸出的黑影,大約有一兩尺高。
秋雲扭頭朝一旁的案桌看了一眼,素素知道她的意思,說了一句:“姑娘小心站著,我這就把燈端過來。”轉身走到桌前拿起燈架,又走過來高舉燈架,將燈光正照著窗戶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