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害怕自己的多言讓秋雲擔憂,忙又補充說,“是我多心了,有時並不是外麵的人和事有多可怕,都是自己在嚇唬自己!”
秋雲沉吟半晌,方才說:“禍福陰陽轉瞬互換,非人之所慮而能改變,心思為之所絆不但無濟於事,反而平添煩惱,一切順其自然吧!”又見素素臉都白了,嘴唇還有些烏,又有些幹裂,知她尚處於驚恐之中,忙拉著她的手,笑著說道:“現在沒事兒了,先喝一杯茶水壓壓驚!”回頭朝那桌上張望,卻不見放有茶壺、茶杯。
秋雲朝屏風外喊道:“有人嗎?我們口渴,請端一壺茶水進來!”
外麵沒有人答應,但沒過一會兒,一個小廝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盤子上放著一隻描有菡萏花的白底瓷茶壺和一隻描有翠葉的白底瓷茶杯,看上去是一套茶具,茶杯裏已經斟了大半杯茶水。
素素見端茶水的正是剛才送包袱進來的那個胖小廝。
胖小廝把茶端到秋雲麵前,笑著說:“請姑娘喝茶!”
素素站起身說道:“你把茶放到桌上去,我們要喝的時候自己倒,不用你這麼殷勤!”
小廝麵有為難之色,也不理睬素素,隻是對秋雲說:“姑娘既然喊口渴,還是請先把茶喝了!”
秋雲見茶盤上隻放了一隻茶杯,伸手接過來,茶水已經涼了,猜測這茶壺裏的茶水是早就準備好放在隔壁房間裏的。秋雲把茶杯遞給素素,叫她先喝下,又問小廝,“你們把我二人軟禁在這裏,卻連茶杯都舍不得多拿一隻過來,是什麼道理?難道想有意折磨我們不成?”
胖小廝笑道:“姑娘言重了,我們都是奉命來侍候你的,不敢有絲毫怠慢,你說要喝茶,這不,立即就送到你的麵前,至於茶杯麼,小的以為是你一個人要喝,所以隻拿了一隻過來。你也千萬不要誤會,說我們要折磨你,否則,被上麵的人知道的,小的可是要受罰的!”
秋雲微笑道:“你端著茶盤也不嫌累?何不放到桌上,我們什麼時候口渴了,就什麼時候端來喝,麻煩小哥再去幫我們拿一隻茶杯過來!”
素素這時已經將杯中茶水飲盡,也說道:“這茶盤讓我來端著,麻煩你幫我們再取一隻茶杯過來!”說話時,將杯子放在小廝端著的托盤上,又伸手去接那托盤。
誰知小廝卻不肯將托盤交給素素,反而往後退了兩步,又笑著說:“姑娘口渴了,小的就負責把茶水給你們端來,其餘的,小的作不了主!”
秋雲搖頭歎息道:“你們也忒小心了吧?我既然喊口渴要水喝,難道還想著自殺不成?你們如果怕我把這瓷做的茶壺、杯子砸碎了用來割手腕抹脖子,那就換一套木製的茶壺、茶杯來,大家都省些事兒!”
小廝哪敢一口答應了?隻是說:“小的一定把姑娘的意思轉告給上麵,不過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的了,要轉達也是明天的事兒,請姑娘見諒!不過也請姑娘放心,需要喝水時,請喊一聲,小的馬上將茶水送至!”
小廝話音剛落,寧靜的屋外又傳來喧嘩聲,似有人闖進院子裏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