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屏風當著,但為了保險起見,冬陽的手是豎起著放在胸前的,這樣便隻有老板娘能看到手中之物,連同行者也無法看見。
這,這,這難道是……
老板娘突然覺得腳軟,作勢便要跪下去。幸而冬陽眼疾手快,見勢拿起放在長凳上的刀,隻一送,便用寬大的刀鞘抵住了老板娘的膝蓋,止住了她的去勢。
寒泉撅著嘴環顧四周,還好,沒有驚動其他人。與此同時,冬陽已收好了那塊令牌。
老板娘還是滿臉震驚的表情,眼神空洞,她慢慢地說:“你們可以隨時出船,我會派最好的的船夫載你們渡江。”
“那好。但你要記住,這件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丈夫,也不能吐露隻言片語。不然的話,以後海狼江就隻有雙魚渡這麼一個大渡口了。”冬陽繃著臉說。
“是,是,當然不會和任何人說。”老板娘的臉色還是煞白的,未從巨大的驚慌中緩過神來,她一邊喘著氣,一邊輕輕地回答,“客官,如果沒有別的事,奴家先去安排了。”待冬陽點頭後,她才離開。
這時,飯菜上來了。小二賠著笑:“客官久等了,請慢用。”說完就去招呼其他客人。
少年聞到飯菜的香味,立馬拿起筷子要下筷,卻從眼角的餘光中發現桑秋正看著他。他轉過頭,瞪大了迷惑的眼睛詢問桑秋。
桑秋並不言語,隻是慢慢地把眼光移到了寒泉手中的筷子上。
寒泉也順著她的眼神看向自己手中的筷子,飛快地眨了幾下眼睛,然後突然反應過來,放下了筷子。
與此同時,冬陽取出一個小錦盒,打開。一隻極小的墨綠色飛蟲從中飛出,徑直飛到一碗菜上定住,靠得極近,卻不觸碰,不過眨眼間的時間便又飛到另一道菜上。
寒泉是真餓了,還沒等飛蟲驗完第二道菜,他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去夾那第一道驗過的菜吃了:“餓死我了。”
很快,桌上飯菜便都驗過毒了。
俊波將隨身的折扇放在桌上,拿了筷子也開始用膳,但馬上他就發現有些不對勁——雲弋雖然拿起了筷子,卻坐在那兒沒有動筷吃任何東西。
另三人也發覺了這一點,停下來看著他。
少年問道:“雲弋哥哥,你怎麼了?”
雲弋這才回過神來:“沒,沒什麼,吃飯,我們吃飯吧。”
同行四人聽他這麼說,便不再多問。
雲弋一邊用膳,腦海中那個女子的背影卻還在不斷浮光掠影般地閃現——她到底是誰呢?
那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又在雲弋心裏遊走,找不到答案。
上船之後,雲弋坐在艙裏,又想起馬廄裏那個衣衫襤褸的女子。她穿的是布衣,已經破破爛爛,露出了手肘。由於她一直背對著雲弋,盯著一匹馬在發呆,又像是在猶豫什麼,所以他看不見她的臉,隻能看到她瘦削的背影。
但奇怪的是,就是這麼一個背影,讓雲弋出了馬廄後到現在還念念不忘。他到此刻還是說不清當他第一眼看到那個女子時心裏湧出來的那種莫名的感覺到底是什麼,但就是不斷想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