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滄嶷山區都在劇烈地震動,贔屭的吼聲響遍四野,引得深山裏的凶禽野獸一同咆哮起來。
南棋帝從帳中出來,看了一眼天空上的異象。周圍的士兵都東倒西歪,站不住腳,而他卻挺拔地立著,安穩如山。
幽情、誌杉、易冰和鬱非都已出了帳篷,這時舒華和晴如故也出來了。
舒華身穿一襲茱萸回紋錦帛長裙,一頭細長柔順的黑發用孔雀開屏樣式的金步搖綰了,梳作墜馬髻,那一雙臥蠶眉如墨塗抹,給人一種端莊賢淑的感覺。
晴如故和舒華比起來,就略顯輕佻和妖豔了。她著露肩低胸紫紗及地裙,傲然挺立的玉丘在胸前若隱若現。她耳垂上掛著一對月牙形瑪瑙耳墜,兩隻修長白皙的手臂上還各帶著三個大小合適的金環,深深的銀色眼影使此刻的她看起來妖嬈無比。
六位密使紛紛聚集到南棋帝身側。易冰左顧右盼,焦急萬分,似乎在用眼神尋找誰。鬱非瞥了她一眼,極為不屑。
誌杉皺眉道:“大帝,難道又有人動了封印?”
大帝沉默不語,而舒華問道:“我們要去看看嗎?”
南棋帝思索了須臾,點了點頭。當是時,蒼旻上又幻光變化,另一隻巨獸出現在天空中,和贔屭的幻影疊和在一起,嘶吼聲愈勝——那是龍頭獅身的狻猊。
這一下,除了幽情之外眾人的臉色都變了。
南棋帝眯起眼來,厲聲道:“這是怎麼回事?霆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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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軒按照師父的指示解開了兩個封印,在狻猊徹底覺醒之前又被師父瞬移到了囚牛的墓室。然後他在師父的提示下又解開了其餘的封印。他能夠想象現在外麵混亂的場麵,八獸同時驚現弈棋大陸的上空,必然會成為後世口中永恒的傳說。
“師父,接下來……”他轉過頭,想問師父接下來該如何做,卻發現師父已經無聲無息地離開了。他抿了抿嘴,轉回頭,倒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吃驚——來去匆匆是師父的風格,而他早已習慣。
記得師父是在他十八歲那年的夏天宿命般地闖入了他的生命之中。
從他十二歲起,每個酷暑來臨之時,他和二弟、三弟就住到天籟郡的避暑山莊裏,幾乎每天都會比武爭個輸贏,而贏的獎勵是可以喝到同在山莊避暑的太宰女兒陸靜鳶親煮的綠豆燕窩湯。以往幾年從來都是他贏,那個時候他每天最高興的時候就是深夜靜鳶給他送湯來的那段時間,聽著靜鳶甜美的笑聲,看著靜鳶臉蛋上的兩個可愛的酒窩,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並且希望夏天永遠不要過去。
可是在他十五歲的那個夏日裏,當著靜鳶的麵,他竟然輸給了二弟。他根本不知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突然有一陣狂風毫無預兆地襲來,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瞬時吹得無法站立,狠狠地摔了個嘴啃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