霆軒再次變出斷情刀,意欲和裂地兕決高下,裂地兕卻陡然停下,全身抽搐,朝天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痛苦吼叫聲,四周靈力如爆,氣浪亂炸,山壁內裂,碎石如雨,雪燃、易冰等人受不了令人如此肝膽俱裂的聲音,都捂住了耳朵——原來是雲弋將雪燃送回她來時的甬道口,用斷浪劍從魔獸身後偷襲得手。
雲弋一擊得手,卻遭到妖獸體內磅礴的反彈靈力,斷浪劍瞬間脫離裂地兕身體,連雲弋也向後飛退數丈才止住去勢,手中寶劍險些脫手。
紫紅色的血從妖獸後背的傷口湧泉般流出,濕潤了大半個身子。裂地兕的三個頭慘叫連連,聽的人心裏直發毛,它的眼珠個個凸出,如同要爆裂般,這樣的場麵如同夢魘。
霆軒和雲弋一前一後,將裂地兕夾在中間,神與意合,屏住呼吸,等待它的驟然發難。雖然這魔獸已經受了傷,但威力仍是不容小覷,特別是現在它已是完全顛狂,更是不好對付。
雪燃站在甬道口,擔憂地看著嚴陣以待的雲弋。方才雲弋的一擊得手隻是僥幸,三頭裂地兕在上古魔獸中排名第三,如果它發起狠來,直可令山崩地裂,隻是因了被封印太久,又未進食,威力才減損了一些。
雪燃正想著,身後有腳步聲靠近,她聽見一個熟悉的男子喚她:“然然,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剛才嚇死我了。”
她轉過身,見是子淵和方才被困在沙暴中央的兩人追了上來。
“我剛才發現甬道裏有怪獸的抓痕,就一路追了過來,”子淵繼續說著,看見了深壑上空浴血的三頭巨獸,驚呼,“三頭裂地兕!”
淩塵和紫顏對視一眼,心想這古墓裏是不是封印了上古所有的妖獸,連這三頭裂地兕都讓他們碰上了,那帝江是不是也會出來呢?
雪燃也不知道心裏對子淵是什麼感覺,但她明白,她和他的立場不同,路到這裏也就是盡頭了。她隻是微微一笑:“我被它追到這裏,是他們救了我。”
子淵嘴唇微翕,想說些什麼,而幽深溝壑上的戰鬥已然打響。
裂地兕朝著雲弋猛撲,雲弋沒有躲避,斷浪劍執於身前,眼神堅毅沉著,蓄勢以待。裂地兕的犄角如尖峰傲立,三頭六角包抄而來,被其頂到便是頃刻腸穿肚爛。
倏忽之間怪獸的犄角已在咫尺,雲弋眼疾手快,把斷浪劍卡入了裂地兕當中頭頂的兩個犄角之間,用勁抵住。妖獸狂嘯著,把雲弋一直逼退到山腹內壁,左右兩個頭想要刺他,卻無法夠到。在牆邊地方又太小,它無法用翅膀拍擊雲弋,整個身子都氣得顫抖起來。
雲弋的後背重重撞在石牆上,強忍痛楚,手臂鋼鐵般伸直,借助山壁的力量,抵住怪獸的犄角,不讓它再逼近半分。
而此刻,霆軒和雲弋不知怎麼,配合極為默契,已經奔至巨獸身後,斷情刀一個起落,吞吐著深藍色的靈芒,朝它粗壯的脖子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