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出遊
時間一晃過去兩天。今天離中考正好還有三天,學校已經停課,學生主要任何就是調整心態迎接中考。今天一整天,學校組織出遊,也就是散散心,放鬆放鬆,用學生的話來說去放風。“學校決定此次活動以班級為單位,自行組織。我來爭求大家意見,本著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來確定個目標。”老牛說話語氣從來沒這麼和藹,在學生眼裏他就是凶神惡煞的代名詞,反差太大了。“咱們唱卡拉OK去,我請客!”吳子喻不在乎花多少錢,在同學心裏留個好印象就成。可是他的提議貌似不怎的受歡迎,除了幾個起哄的家夥其他人都未響應。老牛更是無視他的存在“同學們!要記住,我們是去放鬆不是去放縱!”吳子喻聽得猛翻白眼,沈芸清偷偷地笑。“要麼咱們去新華書店瞧瞧?”沈明道。“得了吧!你看我快埋書裏頭了,現在見到書就頭暈!”吳子喻高聲反對。“其他同學呢?表個態。”老牛掃視教室,所有學生均不說話。段良原本還有些意動,可瞧大家這樣子是不同意,既然是少數服從多數,他也就沒必要自討無趣。“我有個提議,既然是放鬆我們就去環境美的地方走走,這是最好放鬆心情的。”鐵羽的話引起了大家議論“L市風景好的地方不多,扳著指頭也能數過來,這些地方我們大都去過,可這是我們初中生活的最後一次活動,再見麵又不知何時,老
故地方重遊給大家留個念想。”“說得不錯!”老牛道:“那現在就商量去哪裏吧。”“去生態園吧,那風景好,也好玩。”這建議得到幾乎所有同學響應。“好,那就去生態園!”老牛也同意“準備一下,過會兒出發。”生態園是人工園林,不過十多年的經營,它成為一個較有特色的園林,遊樂場、快餐店、動物園、人工森林融為一體,來L市不去看看就是一遺憾。五十幾個學生坐滿兩輛公交車,大家都挺有興致,這麼多人共遊生態園,自生下也是頭一回。“票價十元”吳子喻最先買過票奔裏頭去了“別亂跑!”老牛還想叮囑幾句可吳子喻早跑得沒影了。老牛和售票員鬼鬼崇崇說著話,不時發出令人毛骨聳然的笑聲。“好了,你們人多,打五折”售票員的話讓所有人愣了,轉頭看老牛,他站那裏嘿嘿得意的笑。有便宜不占是傻蛋,當然也可能是像吳子喻那樣的大款。進了園,所有人各有各的目標,東奔西跑幾分鍾後,老牛身邊哪還有學生?段良和沈明在一起,“去哪裏玩?”“這裏應當有書店吧?”段良滿頭黑線“既然花了錢,總不能白花啊,書店呆會兒再說。”沈明點了頭段良鬆了口氣“咱們先去動物園看看!”因為不是星期天節假日生態園遊人不是很多。但動物園人可不少,大都是小孩子。
段良對他們佩服死了,五六歲的小孩蹲在獅籠旁向裏丟雪糕,給獅子吃雪糕?虧他們能想出來。還有個小女孩,若非父母死命拉著早叫著“咪咪咪咪”跳虎山裏頭。“現在的小孩膽量太大了!”沈明深有同感“的確,無所畏懼。”他猶豫一下問道:“改子,你家那女孩真的是你姐姐?咱倆一起長大,別人不清楚你底細我還不知道?”段良有點為難,對朋友本來是要說實話的,可眼前這書呆子會信?天上掉下個活人?正好砸著段良?太神奇太巧了吧?“反正…反正就是我的親姐姐…你管那麼多幹嗎?”沈明看著段良那幸福模樣猜測道:“改子,不會是…不會是你爹媽給你找的……找的童養媳吧?”“怎麼說話吧?你!”段良反手一巴掌打在沈明頭上“童養媳?你思想怎麼此等墮落?”沈明見段良麵紅耳赤喊叫心裏猜測又深一分,可麵子上還在向段良討饒“玩笑,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沈明指著前方“那有狼,咱們去看看。”段良跟在沈明屁股後頭,心有點亂了。“童養媳?姐姐是童養媳?嫁給我?”猛然回過神“我這是亂想什麼呢?”努力收斂心神,但他的心情已不複平靜。“好可憐的狼。”沈明看著籠子裏那條狼感歎著。段良看過去,那條狼病歪歪無精打釆的樣子。
眼神黃濁麻木,皮毛灰暗,好象突然就會死掉。絕望,還有麻木,段良感受到了狼的感情。它注定要死在鐵籠裏,而不是狼所希望的大草原,荒山野嶺。那裏才是狼的真正樂園、歸宿。“中國幾乎已經沒有狼了,內蒙古草原嚴重沙化,野生動物一部分滅絕一部分關到動物園,就象它一樣。”這情況段良聽說過,卻沒有沈明了解得那麼詳盡。段良歎息著走近鐵籠,把手伸了進去。狼還是有警惕心的,它頭一下轉向段良,眼中凶光四射。“乖,會好起來的,會好起來的。”他與狼對視,他從它眼裏看到了無助、恐懼還有仇恨。狼的眼神逐漸軟化,慢慢伏下身體。段良的指頭撫過狼的皮毛,很雜很亂,它也很瘦弱純粹的皮包骨頭。周圍的人簡直不敢相信,溫順地伏在地上被那孩子撫mo的是狼而不是狗。“走吧!”段良拉著沈明擠出人群離開。狼抬起頭呆呆地看著送去的人影,悲鳴一聲重新伏在地上。“厲害,改子你太厲害了,怎麼狼不咬你?”沈明向段良伸出大拇指。“我也不知道。”段良搖頭心裏出現個荒謬的想法“或許狼遇到知音了吧?”他回頭看那些籠子裏的動物道:“你不覺得它們很可憐嗎?”“覺得!”沈明指著自己“可我隻是個學生!什麼也做不了。”他苦笑道:“這就如所有人都知道人類社會的發展是在毀滅自己,有些事身不由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