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王子剛把紫眸少女後麵的衣服劃開,將染血的虎爪刀銜到嘴裏,正打算先好好撫弄一番再說,聽到這動靜,登時被嚇得跳將起來。
此人看似邪異暴虐,荒唐至極,實則是一個狠厲果斷的角色,危機來臨時,再也沒有心思想著消受美人,從嘴裏取下刀來,毫不猶豫,往紫眸少女脖子上割去。
眼看紅顏薄命的慘事又要上演,飛速闖入紗帳的女祭司在千鈞一發之際一把捉住兒子的手,忙道:“先不要殺,把她也帶上,或許有用!”
就在這時,隻聽水火相激產生的刺耳爆音,紅光熠熠幾乎熔化的石門發出“砰砰砰砰”的碎裂聲,堅固厚重的石門赫然開裂了,裂紋越來越多,越來越寬,越來越密,好似不規則的蜘蛛網一般。
“嘩嘩”的水聲傳出,大些的裂紋中居然有水流出,伴以騰騰的熱霧。難以想象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到底是哪裏來的火,又是哪裏來的水?
“吼!”
一聲龍吟,原本堅不可摧的石門被一擊崩碎,濃霧凝結成一個模糊的龍形,一人提劍從“龍”中走出。
女祭司與擒著紫眸少女的兒子還未完全開啟專門用來逃跑的秘道,石門就被一擊打碎,敵人突入眼前,繼續逃跑,基本失去了意義。
這座空神廟原本就是他們意圖謀亂前提前修築好的,各類設施非常齊全,幾乎麵麵俱到,就是想為將來留一條後路,而這秘密通道可謂是後路中的後路了。
隻可惜,他們對石門的堅固程度太過自信,對敵人的厲害也預估過低,白白浪費許多時間,錯過了逃走的機會。
“王兒,你先走……”
女祭司說罷,一咬牙朝來者衝了過去。
“嘩!”
一道銀色的火浪猛然襲來,火焰熊熊,銀光灼灼,以席卷之勢欲將之吞沒。
女祭司雖驚不亂,將魔瓶瓶口對準火浪,吟唱不知名的咒語,瓶口顯現出一個玄妙的六芒星印記,從中傳出枯澀的嗚咽聲,一股沉睡很久的古老力量被喚醒。
銀色火浪臨近,沒能傷到女祭司半分,竟被一下子吸入瓶中,不見蹤影了。
殘餘的火光消散掉,林奇踉踉蹌蹌的現出身來,雙眼猩紅,麵如紙白,一副消耗過度的模樣。
他先是用銀凰焰將石門燒得通紅,又往其上灑了足足半葫蘆水,水火相激,使得石門自行開裂,持龍牙劍破門而入,不在話下。
他本欲出其不意,用銀凰焰將女祭司一口氣滅殺掉,沒成想此女居然也身懷重器,輕易就破掉了他的火浪。
女祭司嘴唇發白,同樣站不穩當,顫聲道:“少年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卻非來闖,真的想找死嗎?”
林奇豈會受這氣乏力弱的威脅,但出於謹慎,沒有貿然攻上去,記起剛才瞥見那個寶瓶瓶口出現的六芒星圖案,心中暗暗驚奇不已。
他記得六芒星圖案是士師一族的標誌性戒印,也可說是那一族的族徽,他的授業恩師灰胡子尤圖·布林從不離手的鐵戒尺上,就有那麼一個標誌。
然士師族人與星月國人真可謂仇深似海,比起迫使他們流亡近兩千年的古鷹狼國尤勝,這個身為空神教女祭司的王妃,怎會使用敵對宗教的寶器呢?此種行為,按空神教的教義,絕對算大逆不道的行徑,當處極刑。
“嗡鳴!”
林奇一把扯出無名妖劍,一手各持一劍,帶著森冷的煞氣,朝顫顫巍巍的女祭司一步一步走過去。
那寶瓶擁有十分詭異的能力,確實令他有些忌憚,可女祭司已是強弩之末,如果能借助寶瓶的力量將他擊敗,也就不會慌慌張張的逃跑了。
“站住!你若敢動我母後一指頭,我就殺了她!”
星月王子兩股戰戰,雙腿打擺,麵無人色,驀地大吼道。
他並沒有一個人逃走,不知是放心不下母親,還是自己膽子小,自始至終一動也沒動,未踏進秘道半步。
女祭司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林奇身上,完全沒察覺到兒子還沒有逃走,驚聲道:“王兒,你別管我,快走啊!”
星月王子一手禁錮著紫眸少女的肩膀,一手用虎爪刀鉤住她的脖子,下手根本沒有輕重,皮肉被割破,鮮血流滿前胸,滲透了她懷抱的殘破衣衫。
十七歲的王子不知所措的哭道:“沒有你,沒有寶瓶,我還能去哪啊?”
林奇殺意十足,隻瞟了那紫眸少女一眼,便繼續朝女祭司走去,似乎完全不在乎她的生死,隻想著手刃這兩個幹盡惡事的敵酋。
星月王子驚怒非常,手下又重了一分,狂吼道:“站住!我叫你站住!該死的風神軍探子!你瘋了嗎?不想救她嗎?你知道她是誰嗎?你看看她的眼睛,她可是玉蘭花家族的大小姐,正宗的紫族血脈!”
“膽小鬼而已……”
林奇早看透了這個所謂的王子,這樣的人他很久以前就見識過了,他有生以來殺掉的第一個人,宋氏公子宋哲遠,與其一般,從骨子裏就是個懦弱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