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林雪啜泣的聲音,在寂靜無聲的時候,格外的響亮。
林雪抽泣出聲音來,嚇得緊緊得匍匐在地上,一丁點縫隙都不敢露出來,身子抖得像是篩子一樣。
“哦?是看來,我的這倆個下人,在你這裏受了不少的委屈。”少年開口,聲音清雅,如滴水如池,墨染清泉。若不是看到他被眾多紅府子弟簇擁,還看不出來,他竟是紅府的主子。
那聲音雖清,似乎隱隱的帶著震人的力道。
夾雜了鬥氣的聲音攻擊?
唐玉階級低,兩三個字就已經堅持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林雪的情況也不好,不光是額頭磕破了,聽到這聲音,也是血氣翻湧,承受不住,鮮血噴了麵前一地。
淩音相比較他們,則是好的很多,雖然感覺胸口很悶,但卻沒有太嚴重的狀態。
她召喚風元素,將其籠罩在自己的周身,將唐玉也護好。
至於林雪,她看了眼唐玉,見她有些可憐,便也護上了。
白衣少年就這樣看著淩音的所有動作,也不說話,隻是輕蔑的笑了一聲。
“你是什麼人!”
淩音大聲的問道,絲毫沒有像是林雪那樣膽怯的神情。
就算實力要比她高出許多又如何,她現在已經是七階圓滿,況且身負三種元素召喚能力,而且還有六生骨燈為自己助陣。隻要祭出六生骨燈,管他這人實力多高,有如何?她都要這幫人有來無回。
“你想知道我是誰?”他似乎對淩音的問題感覺到十分的好小,眼神充滿鄙夷的俯視地上的那人,“我便是紅府的王。如何?你不是想要殺光我們為你那卑賤的下人陪葬麼!”
他更是囂張的輕笑一聲。
“我現在就站在這裏,你來便是!”
果然,是紅府的人!
淩音眼神一瞬間變得狠戾,目光死死盯著屋頂上的白衣少年。
若不是因為他們,花琴就不會慘死!若不是因為他們,她怎麼會不能信守承諾帶花琴出來?
紅府的人,都該死!
她祭出六生骨燈,大紅的燈籠在她的手中,盡管還沒有點亮,卻極為的妖豔。照得淩音的臉也變得豔麗。
“哦,六生骨燈,沒想到竟然還在你的手中。”白衣少年一眼看到她手中的燈籠,神秘莫測的笑笑,確實對身邊的隨從稍稍吩咐了幾句。
那隨從弓著身子聽完吩咐,腰彎的更低,便悄然退下。
白衣少年眼神淡淡的看著淩音手上的六生骨燈。
幾個月前,聞聽六生骨燈出現在交易行,他派人去拍,沒想到竟然沒有拍下來。
而後,幾人回來複命,竟然說連搶都沒有搶到。他殺了那幾人,派了另外一些人去,沒想到,那東西就像是消失了一樣,連帶著帶著六生骨燈的人也不見了。
現在竟然安安穩穩的還在她的手中。
沒有用處的狗,他從來不養,看來他這紅府,也需要稍稍的清洗一下了。
白衣少年豎瞳微眯,看著那祭出六生骨燈的少女:“本想著放你一馬,不過看在這六生骨燈的份上,就好心好意的送你一程吧。反正留著也是無用。”
無鳶花,他大可找別人去尋。
他微小的聲音,隻有身邊的幾人才聽到。
不過,卻沒人敢聽。
淩音還未往六生骨燈之中輸入精神力,就感覺到身旁似乎有種熟悉的波動。
這波動……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身邊。
空間被扭曲,一條細微的裂痕被撕裂開來,黑洞從縫隙的大小,漸漸變為大洞。熟悉的氣息,鋪麵而來。內部閃著一條條明亮的閃電,黝黑的看不到盡頭的洞窟……
虛空之洞!
是東籬!
隨著他而來的,還有孤鵬,臉色鐵青的從虛空之洞中走出來。
“想要留下她,那也得看我允許不允許了。”他人還未從裏麵出來,聲音就已經傳到眾人的耳中。
一貫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惹得她一身雞皮疙瘩。一隻骨節分明的白皙手掌,隨著那聲音,也在同時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溫熱的胸口,緊貼著她的後背,直讓她感覺到安心。
胸口的憤怒,都因此而消散了下去。
“原來是十絕宮的籬宮主,許久不見,近來可好。”
白衣少年淡笑,像是老朋友一樣打招呼,言語中若有若無的暗示。
“托你紅府福,我近來甚好。”東籬微眯著眼睛,似乎心情十分的好,他看了眼身前的淩音,淡淡的回了一句。
東籬將頭探到她的耳邊,用著略帶埋怨的語氣,輕輕撥動她的心弦:“你走的還真是絕情,苦了我找你十個月有餘,今日才終於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