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靜的聲音,傳入到正要推門進來的林月兒的耳中。
她停頓了一下,看著手中正在冒熱氣的水盆,想了一下,還是將其放在了地上,敲了敲木門。
屋內的千鶴連忙收回自己的手,端坐了起來,他看向門口的方向,被屏風擋住,隻能高聲喊道:“進來。”
但是,一連喊了好幾聲,還是沒有動靜。
無奈,他隻能起身去開門。
拉開門,門前卻沒有任何人,他眼角看到地上有個盆,盆中的熱水和毛巾顯然是已經洗幹淨換好的。
是林月兒吧。
千鶴悶聲笑了笑,將熱水端了進去,轉身回到屋中便將門給關上了。
斜對麵房間的司空一開了淺淺的一條門縫,將所有的事情都給看了個清楚,心中憤懣的埋怨林月兒為何要給他們兩人留獨處的機會。
等到淩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天以後了。戰鬥的疲憊,以及胸口的創傷,她足足睡了一天的時間才醒過來。
下意識的伸了個懶腰,立馬感覺到胸口撕扯的疼痛,她連忙緩下動作,扒開衣服往裏麵看,裹著傷口的紗布上,沒有血。還好沒有撕裂傷口,不然好的時間就更長了。
聽到屋內的動靜,千鶴朝裏麵走了進來。
隨著他一同進來了的還有林月兒等人。
“傷口怎麼樣了?”林月兒問道。
“不動就不會疼。”淩音笑了笑,擺擺手說道,“養幾天就好了,不礙事的。”
“那就好。”林月兒稍稍放心一些。
“對了,鍾離修回來了麼?”淩音看向麵前的幾人。不但鍾離修不在,司空一也不在,“還有一個人呢?”
“鍾離修早已經回來了,剛剛正巧出去了一趟。司空一在正在廚房幫你煲藥。千鶴說藥要多煮出來的才能發揮藥效。”
淩音點了點頭。
沒過一會兒,就看到鍾離修回來了,跟著他進來的,還有顫顫巍巍的端著藥碗的司空一。
司空一見到淩音醒來,臉上一喜的說道。
“他們說你醒了,我就將藥端來了。已經熱了好久了,你睡得時間還真是長。”
他自在的做到床邊,捏著湯匙還想要親自給淩音喂藥:“來來來,趁熱喝。”
千鶴的眼神一下就冷了下來。
淩音連忙將他手中的藥碗給奪過來,連聲說道。
“我又不是手斷了,我自己不會啊!”
司空一扁扁嘴,沒說話,起身站到了一旁。
千鶴輕哼了一聲,麵上還掛著,眼神卻是好多了。
見到床邊的淩音已經醒來了,鍾離修稍稍體貼的幾句,便單刀直入的說道:“我有兩個消息要說,一個不算壞的,一個好的。你們要聽哪個?”
“什麼叫不算壞?”淩音抬頭看向鍾離修,一臉的疑惑。
鍾離修笑而不語,眼中帶著戲虐。不過這種戲虐的眼神,卻並非是說他隻是戲耍大家。他是真的帶了消息而來。
“那就直接說不算壞的那個吧。”淩音不等他解釋,就直接說道。
“我前日晚上出去尋你們的時候,並非一無所獲。”他神色轉換的有些快,變得嚴肅起來。
“是關於紅府?”千鶴看向他,問道。
“對。”鍾離修應了一聲,“當晚在這周圍埋伏的,並非隻有天機莊虞老的寶貝女兒虞芸一個人,還有另外一個人。”
眾人都驚訝的看向鍾離修。淩音更是詫異,自己直接從窗戶飛上屋頂看的,周圍除了虞芸一個人的氣息,就再沒有別人。
“是誰?”
鍾離修沒有直接說出來那人,他開始講述那天晚上的事情。
“當時我發現有動靜的時候,出來正好看到那人從我麵前跑過去,我本是想與千鶴一同追過去,但是剛出了客棧。你們兩人離開以後我就發現還有一個人埋伏在周圍。”
他接著說道:“那人躲藏的能力十分的強大,尤其是鬼霧的能力,是我見過這麼多的紅府弟子,出了白狐以外,唯一一個用的如此出神入化的人。她似乎不是是為了淩音而來的,應該是為了虞芸。”
“為了虞芸?怎麼會?難不成是什麼喜歡虞芸的人?”司空一疑惑的說道。
“也就隻有你這個蠢貨才會這樣的想。”鍾離修毫不客氣的鄙視了他一句。
“哼。”司空一哼了一句,懶得理會他。
兩人之間互動,將剛凝聚出來的嚴肅氣氛又給衝散了。但鍾離修又板起了臉,顯然他這樣調節氣氛的大師,又快速的見剛才嚴肅的氣氛又找了回來。
“我不確定她到底是誰,但是看她身份,似乎在紅府中不低,又是個女子,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是林婉兒。”鍾離修分析道,他也是稍稍有些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