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屋子裏的人都看向了盧偉,讓盧偉很尷尬,而雷鳴一直想試試盧偉的成色,本以為這小子以前也就是一個小民警,見到這麼血腥的場麵肯定會嚇的麵如土色,因為很多人第一次見到屍體的第一反應就是嘔吐。
可是讓雷鳴感到意外的是,盧偉非但是沒有嘔吐,反倒是顯得很從容,而且還能仔細的觀察現場,這讓他心裏不由得佩服起來,看來那一槍斃命的本事也不是吹的。
“楊主任,這位是我們大隊新來的盧副隊長,以後大家就是同事了,你們都忙,忘了介紹了,以後就認識了”。雷鳴這才說話,哼,忘了介紹了,你怎麼忘的那麼巧啊。
盧偉心裏一邊腹誹著,一邊繼續查看著女人身上的刀口,發現這個女人胸前中了兩刀,其中一刀應該是致命的,但是當盧偉用鑷子挑開她身上的衣服時,看到的刀口卻是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
“有什麼發現嗎?”楊芳兵見盧偉對這具女屍很感興趣,一邊到了女屍的旁邊,蹲下來,不無諷刺的問道。
“左手刀,這倒是很奇怪的刀法,而且看看這幾刀,如果不是訓練有素,不可能這麼精準,而且極其凶殘,下手毫不留情,按說這些普通人應該不會招來這麼厲害的刀手,這些人是什麼人?”盧偉指了指地上的死屍問道。
“據這個轄區的民警說,這個人也算是身價不菲,以前是開小煤礦的,但是最近這幾年把小煤礦賣了,開始炒貴金屬礦,雖然文海市地處大江大河的交彙處,但是文海市的北部山區,現在是這些小煤礦和貴金屬礦的天堂,現在都挖瘋了,像死者這樣的暴發戶不計其數”。楊芳兵居然破例給盧偉說了這麼多。
盧偉皺皺眉,然後出了別墅,到外麵呼吸了一下新鮮的空氣,看著遠處的湖泊,這裏的確是絕佳的居住地,但是卻偏偏在這裏發現了血案。
低頭看了看,本想再回房間裏去看看,但是卻看到自己腳下有一滴血,滴在了草坪的小草葉子上,這隻是非常巧合的發現,盧偉蹲下來,看著這一滴血,仿佛是想到了什麼。
“楊主任,楊主任,出來一下”。盧偉蹲在地上,看著那一滴血,生怕它失蹤了似得。
楊芳兵不知道盧偉發現了什麼,但是看到盧偉一邊叫自己,一邊蹲在地上的樣子,急忙帶著東西出來了。
“楊主任,你看,這是人血還是什麼?這裏距房門大概十幾米的樣子,會不會是刀子上的血?”
“這個要回去才能化驗出來”。楊芳兵一邊采集這一滴血,而盧偉則順著這個方向向房門邊繼續搜尋,終於在靠近房門的時候,又找到了一滴血。
“看不出啊,盧隊長眼睛還是好使的”。楊芳兵又破例和盧偉說了一句話。
但是此時的盧偉仿佛是沒有聽到這句話似得,從這個方向看著房門,好像是看到了有人在裏麵往外走似得。
楊芳兵站在他的身後,然後又看向發現第一滴血出現的地方,這麼就成了一道直線了。
“楊主任,你說這一滴血會不會是凶手留下的,雖然這個房間裏到處都是血跡,我覺得最好還是把成型的血滴另外標明位置,那樣的話,就可以找出來凶手的活動軌跡,而且如果這些血滴是凶手的的,那和被殺的死者噴濺狀的血滴可能完全不一樣”。盧偉分析道。
如果剛才還隻是客氣的話,盧偉在說完這些話後,楊芳兵作為一個技術室的主任對盧偉可就是刮目相看了,因為這些話本不該從一個偵查大隊長的嘴裏說出來,這都是技術上的表述,以前這些東西也都是技術室出報告的,而偵查大隊是根據技術室的報告分析案情的。
本來以為這個小年輕就是一個來掛職鍛煉的,但是沒想到這家夥還真是有點本事。
發生了這麼大的一個滅門案,市局當然是很重視的,而且刑警支隊的支隊長韓明奎親自到了偵查一大隊的會議室,和大家一起討論這個案子到底該怎麼破。
這是盧偉第一次見到其他兩位副大隊長,一個瘦高個,叫裴金剛,另外一個是略顯沉悶的男人,叫王剛,這兩人號稱是市局的兩把鋼刀。
韓明奎看著盧偉就不爽,但是此時還不能說什麼,既然知道了是市委書記的人,自己要是還無故挑刺,那就是真的不懂事了,而且會給廖冰帶來很大麻煩。
文海市的人都知道,公安局現在是水潑不進針紮不進,好在是在政治上還算是中立,但是吳天星可不這麼想,要麼你聽我的,要麼你滾蛋,把盧偉插進來就是這個意思,廖冰不想和吳天星掰手腕,但是手下這些人卻沒有那麼好糊弄,他們對吳天星還是不看好的,相比較起來,他們更看好田興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