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閉眼回想了一下西珩先前的招式,蕭然深吸一口氣,低喝一聲,唰地刺出了手中的長劍。明亮的劍身折射著灑落竹林間隙的陽光,晃出淡淡的光芒,雖不及西珩的青色光芒絢麗,卻也別有一番韻味。
劍身拍打修竹的劈啪聲夾著孩童用力時的低喝聲,在竹林間會響不斷。
西珩靜靜地看著蕭然小小的身軀在竹林間飛舞,恍惚間有種回到童年的錯覺。當年的她亦是同樣的努力,揮著手中的劍,流下成片的汗水,後來終有小成,站在了青雲殿高端的地位。倘若不是因為遇見了那個人,也許現在的自己已經突破藍雲成為青雲殿的第一高手了吧。
西珩想著,腦海不自主地浮現出一張男子的臉來,溫文儒雅,器宇軒昂,談吐舉手間優雅天成,恍若一塊曠世的寶玉。
可是,如果沒有他,那麼,自己的人生也就沒有絲毫色彩可言了,即使能突破藍雲甚至紫雲,這一生也都會被蒙上灰色的色彩。
“君若,他有點像你了呢。”再度看著蕭然翻飛的身影,將劍舞到極致,西珩在心底呢喃一句。
就在此時,西珩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清脆的掌聲,伴著男子渾厚的嗓音:“好流暢的劍,然兒修習劍法的天賦也很不一般啊!”
轉頭看清來人,西珩微微驚訝地吐出一句話:“西景師兄,你什麼時候來的?”
“嗬嗬,師妹專心盯然兒練劍,連我來了好一會兒都沒發覺麼?”西景笑著反問道。
聞言,西珩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剛才自己的確有些走神了。
“想當年,師妹也是這樣在竹林裏練劍的。一轉眼,二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的小丫頭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不知是否是無意,西景說到這裏的時候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是感歎時光飛逝還是西珩的境遇。
聽到西景這樣說,西珩才想起,當年還是小屁孩的自己練劍之時,像自己這般盯著蕭然的赫然就是比自己大幾歲的西景!
西珩想要說些什麼,西景卻是無意再繼續剛才的話題,笑著對著蕭然道:“然兒這一劍刺得不行,青雲劍法重在行雲流水的氣勢,走勢應該再收放自如一點。”
聞言,蕭然趕忙調整了揮劍的力度,肘部放鬆,努力將手中的劍刺得流暢。微弱的劍芒流竄,竟將高自己幾丈的竹葉絞得碎裂開來。
“第一次練劍就形成了劍芒,這孩子比你當年更聰明。”西景見此,竟有些興奮,“看來青雲殿又要出一名天才了。”
“西景師伯。”這時,蕭然已經將劍舞青天完成了,恭敬地喚了一聲西景,他轉頭問西珩,“娘親,剛才的劍有什麼問題麼?”
西珩點了點頭,誇獎道:“第一次能做到這樣,很不錯。”
“比你娘當年強多了。”西景連忙補充了一句。
三人都開心地笑了起來,遠遠望來就像是和諧的一家三口……
交談了幾句,西景指出蕭然剛才招式中的幾個錯誤,拍了拍他的頭道:“好了,你再去練一練,我有事要跟你娘說。”
“嗯。”蕭然點了點頭,再次踏入了竹林中。青雲殿上千名成員,除了西景之外,幾乎沒人關心過他和西珩,蕭然對這個三師伯還是很尊重的。
至於西珩,剛才很不自主地走了神,壓根沒看出蕭然招式中的錯誤,現在有西景這個劍術不下於自己的人來指正,更是沒有異議。雖然劍雲融合技是她所創,可基礎還是在整套青雲劍法上……
“進屋去細說,這次的事情有點棘手。”西景在說到問題棘手時,劍眉都深鎖了起來。
西珩見了他這個模樣,也知失態嚴重,趕緊與他進了竹屋。
“師妹離開這十年,對於血修羅這個名字也有所耳聞吧?”西景沒有挑明問題,反而問了西珩一句。
短短的三個字,卻讓西珩的嬌軀不自主的顫抖了一分。
血修羅。這幾乎是雲神空間聞名色變的一個名字,自從神魔大戰之後便一直存在。每一個血修羅的誕生都伴著無盡的鮮血與屠戮,經過鮮血堆徹出來的地方,宛如修羅煉獄。血修羅的成長無人得知,隻知道他們與生俱來一種天生的瞳孔,瞳孔之下隱藏著修羅惡魔,能夠控製人的心神,被稱為修羅瞳。
而西景所說的血修羅是在八年前崛起,曾以一幾之力血洗了陌上帝國一座十萬人的星城,後來,堆積在城內的屍體爆發了無比可怕的瘟疫,牽連了數萬無辜的民眾,惹得陌上帝國高層憤怒不已,派出了五名藍雲幻術師和十名綠雲幻術師前去圍剿,不僅沒有殺死對方,反而還因此損失了幾名幻術師。並且血修羅帶領本體幻獸紫血蟒因此還一度逼近帝都,並揚言“擋他者,殺”,在這般純暴力的血腥手段下,陌上帝國震驚不已,隻得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