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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蕭然從加炎出來時,天色已晚,他並沒有乘坐幻獸,而是踏著夜色走回了雅哈閣。
算起來,從蕭然第一次進城已經過了將近五年的時間,除了他修煉的時間,剩下的時間基本都耗在了這炎城之中,如今又一山已經化成了齏粉,蕭然難免會將對炎城生出一些特殊的感情。
墨城的生活太灰暗,蕭然已不想在記起。不管如何,這裏都是蕭然起步的開始。
前往帝都在即,蕭然還想好好看看這僅次於帝都的炎城。
炎城的繁華隨處可見,看的多了,蕭然也就麻木了。一路上唯一引起他注意的則是在穿回某個寂靜的小巷子時,幾個孩子合夥欺負另一個弱智的孩子的情景。
那樣囂張跋扈的氣焰,那樣絕望無助的隱忍,像極了當年的青雲殿弟子與他。
他在刹那間生出同情之心,出手趕走了那幾個孩子,運轉雲神之力為被欺負的孩子治愈了傷口,最終也隻有重重的歎氣離去。
這個世界原本就是物競天擇,強者生存的,誰會管一個被欺負的弱智?抑或是被欺負的他?
唯有至親之人而已吧。
而他所至親者,如今又在何方?一切是否安好?
他無從得知,隻有不斷變強的信念日益堅定。
“娘親,等著我,我就要來了,你生我便帶你走,既往不咎。你死,我便讓帝國為你陪葬。”
蕭然躍上城頭,望著星空,鄭重許下自己的諾言,重瞳之下,閃爍著堅定明亮的光芒,普天之下,也隻有這漫天的星星才知道此時仰望星空的這個少年對於當年的事有多麼重視,對於未來的腳步,又有多麼堅定的決心。
日後,當他攪得整個帝國洶湧,讓人談之色變時,也隻有暗夜裏的星星才知道,這一切,在很多年前的一個夜晚就已是注定了的!
蕭然坐在城頭,任夏夜的風吹了許久,這才似想起什麼一般,低聲喃喃著:“淩姐姐也該醒了。”
但見黑夜裏,一襲灰衣縱身從城頭落下,幾個起落,消失在夜色中。
暗夜裏,有一顆名不見經傳的星星忽然從雲中閃現出來,散發出璀璨的光芒,雖不及北極星耀眼,卻也是夜空裏極其閃耀的一顆。
除了某個遙遠的空間,時刻觀望著星空的老者,整個雲神空間沒人注意到它的出現。
普天之下,也隻有那個老者知道,該星名耀魂,曆經三劫三遇之光後,可比北極更閃亮。
蕭然離去的同時,隻聽他蒼老的聲音在低歎:“耀魂再現,星主他還活著。”
黑衣裏,一襲青色華衣的女子禦風而來,獵獵作響的衣襟昭示出她此刻並不平靜的心情,隻聽她急聲問:“禁酒大人說什麼?”
“耀魂再現,星主他還活著。接下來,便要等待下一次劫遇之光的時間了。”蒼老的祭酒這樣答。
“他在哪裏?”青衣女子仍舊急切。
而蒼老的禁酒卻隻有重重地歎息聲回答她。
“星軌已變,難以預言,一切隨緣麼?”青衣女子低聲喃喃著,終於漸漸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