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3節生如夏花——筠子(1 / 1)

11年前的9月,她孑然一身,離開塵世。身前倒不曾留下太多的名聲由人關注,死後卻由曾經相伴過的兩個男人被推向了塵囂。一時,她的死亡倒變得分外熱鬧了。可,她隻是個脆弱的女子,最後選擇深夜安靜死去。

1年前看新聞,報道賈宏聲的死訊,忽然就想到了她,同樣實質的人,選擇同樣激烈的方式與這個世界告別。她死的那年才23歲,青春正好的時光。23歲這樣的年紀裏,我們在做著什麼?11年後人們早已淡忘她的名字,甚至未曾識得過,她叫筠子,原名吳雅君。在生的時候,有人形容她“喜歡玩一種很男人的樂器——貝斯”。

不知道,筠子的內心裏究竟深藏著什麼。

隻是聽她錄的《春分——立秋——冬至》,充沛的聲音裏有著隱匿的惶恐,她的死離專輯發行相距不久。仿佛是在高速行駛的路上突然來了一記急刹車,她的死訊讓很多人不解。

關於死因有多個版本,可作為聽眾所要了解的並不是附加於死因之上的各種緋聞,而是純粹地去傾聽她的歌。對於僅有的那張專輯,她花了三年才錄製完畢,之後她拋下一句話:“我總覺得這些歌都是我的孩子,就像我懷了三年孕,終於在第三年底分娩了一樣,期間的酸甜苦滋味,隻有我知道。”

筠子的聲音頓挫,充滿了穿透力,她唱著校園民謠,玩著貝斯,留著長長的頭發。你很難去想象這是一個怎樣特別的女子。

她說:“我是提前跑出來承受命運的挫折的。”

她在歌詞裏這樣寫:“來啊來看那春天她隻有一次啊。而秋天是假的生活多遙遠啊,你不要不要脫下冬的衣裳,你可知春天如此短,她一去就不再來隻有一次啊不再來。”仿佛預言一般,她脫下了衣裳不再來去。

關於筠子,似乎著太多筆墨,隻會顯得過於用力,而未必能現其人本質。關於她的音樂寥寥幾首,甚至都不由她所填詞所作曲,隻是當你聽到她的歌聲時,會莫名地留心。在這個時代裏這樣的音色這樣的風格已經愈來愈少,尤其是中國這個搖滾樂荒蕪的國度。

她的朋友在她離世後說道,如果筠子仍活在當下,她即便不是一個一流的藝人,但也必定是在樂壇占據著特殊地位的人。這樣的一朵花在即將盛放前,她掐斷了自己的根莖,枯萎而死。

如今,還會有誰來聽你的歌唱,抑或說還會有誰記得你?親愛的筠子。

許多事,最終隻徒留一地的噓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