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大哥,這幾日辛苦你了。”風沫寒從俞有亮手裏接過賬目。不想留在家裏,可是除了這天下第一樓他也無處可去。
“夫人說的什麼話,為少爺和夫人分憂是有亮的本分。”俞有亮說著話,眼裏盡是不屑,本來以為父親退下來之後,這天下第一樓總該歸自己管,沒想到葉家主母有了主母,還是個男子,又因為葉夫人的身份接管了天下第一樓,他心裏自然不服。
“夫人,李家莊派人來信,說從下月起不再向天下第一樓供米。”
“什麼?”風沫寒皺眉,他雖從未和李岩打過交道,也知道他是洛京最大的米商,天下第一樓這幾年的大米都是他們提供的,“是何原因?”
“今年南方旱災嚴重,收成不好。李老板說要和您談談,重新考慮與天下第一樓的生意關係。”
“我?”風沫寒雖然跟著俞有亮慕容鈺明學習了一些東西,但是才不過短短一月,要與如此重要的客商談生意怕是有心無力,“天下第一樓向來是俞伯和俞大哥在打理,李家莊是我們的老主顧,這事還得請俞大哥出麵。”
“夫人,李老板說想親自跟葉家主母談。”俞有亮斜嘴一笑,刻意強調了主母二字。
“這……我知道了,不過到時候還得請俞大哥幫襯著。”
“那是自然。夫人,我先去忙了。”
俞有亮走了,風沫寒隻覺得腦袋突突的疼,天下第一樓若是因為自己丟了這麼大的供米商,那……
屋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夫人,有位姓杜的客人請你過去。”
姓杜的客人?風沫寒開了門,跟著小二來到二樓雅間。
“葉夫人,多日不見,不知近來可好?”那儀表堂堂、溫文儒雅之人正是杜賢。
“杜老板?”風沫寒對杜賢也仍有印象。
“坐下,陪我喝一杯如何?”杜賢也不等他回答,往空酒杯斟滿酒遞給風沫寒。
風沫寒不知道杜賢叫他來有何目的,但在這天下第一樓,總不能不盡地主之誼,接過酒杯,敬了杜賢一杯,微涼的酒下肚,倒是清甜可口。
“這酒?”這酒很是特別,不是天下第一樓的酒。
“上回品嚐了天下第一樓的雙花釀,果然好酒。我對酒也小有研究,不知這浮綠春較之雙花釀如何?”杜賢說著又往風沫寒酒杯倒了酒。
“我雖不懂酒,也覺得這酒奇妙。倒是沒有酒的辣氣,似乎……不夠烈,真正喝酒之人怕是不喜歡。”風沫寒如實道。
“哈哈哈哈,那麼葉夫人可喜歡?”杜賢不怒反笑。
“嗯……”風沫寒點頭,“雖然不烈,卻清甜可口,喝下去仿佛感受到夏日的清涼。”
杜賢沒有回話,笑了笑,好一會兒才道,“夫人現在又覺得如何?”
風沫寒感覺心底突然一陣暖意,好奇怪的感覺。
“是否有冬日過去春意盎然的感覺?”
“正是如此。”
風沫寒飲下第二杯,臉上帶了一層紅暈,身體有些飄飄欲仙,很是舒意。
“此酒喝下去雖然不烈,其實後勁十足,夫人不善飲酒,不可再喝第三杯。夫人本命風沫寒?”
“是。”風沫寒覺得自己有些微醉,倒也不難受。
“今年幾歲了?”
“剛滿二十。”
“二十啊……雲兒當年也才二十歲。”記得那人曾說過有一個小他八歲的弟弟,看來六弟手下那些人也不是吃軟飯的,其實單從長相,他也能確認,他們的眼睛太像了。雲兒,你若還活著,是不是會很高興我找到了你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