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言想到這，頓時有些天旋地轉，她強撐著自己不暈過去，甩了甩腦袋。
“喝酒嗎？”趙氏卻是順著女兒的目光看去，地上碎壇裏的酒清澈醇香，卻隱藏著慟天悲地的殺意！
“母親……”妙言還在想著如何跟母親說，卻驚詫地看到自己的母親，一把抓起地上的碎壇子遞到嘴邊，裏麵的酒順著她的喉嚨咕咚咕咚喝下！
趙氏全然不管自己的手上、嘴唇被碎片割得鮮血淋漓，她喝了一大口，一把把碎壇子甩得很遠，用沾滿鮮血的手去擦拭被割得鮮血淋漓的嘴！
她在喝酒的同時，似乎是帶著滔天的恨意，要把酒壇子都咬碎了吞下！
妙言猶在發愣，趙氏卻從天牢之中伸出那隻血手，一巴掌拍在妙言的臉上！
妙言臉上火辣辣的痛覺刺激了她，她頓時一個激靈，望著眼前猶如瘋獸一般的母親，簡直難以說出話來。
“莊妙言！雖然我不清楚你跟你父親說了什麼，他會心甘情願喝下你的毒酒，但是我一介草婦，也知道，弑父是天理難容的，是要天打雷劈的！哈哈哈哈！”趙氏發瘋了般抱著莊嚴的屍體，仰天狂笑！
但又淚如雨下！
“莊嚴！你這個笨蛋！你早就想到了這一天是嗎！十八年前她出現的時候就想到了是嗎！活該啊你！”趙氏又瘋瘋癲癲地咆哮著，但咆哮的內容卻令妙言一震！
十八年前就想到！
難道！
自己！
妙言剛要發問，就看見趙氏冷冷的眼神射向自己，似要把自己穿心，趙氏又道：“莊妙言！你太自以為是了！你會發現，你不過是在自作聰明而已！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父親作出這樣的選擇，我為人妻，無話可說！”
趙氏說完，“噗”地吐出一口鮮血！
趙氏也是全然不會武功，之前莊嚴以內力強壓毒酒，才撐了半晌，趙氏卻是瞬間毒酒侵身了！
自以為是！妙言再次被震懾！果然！裏麵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父親！
但妙言還未細想，見母親鮮血噴出，心中大急，一把抓住鐵牢，“母親！”
“你不是我女兒！不要喊我母親！而且！你給我記住！你父親的壽辰，是你妹妹記的那天！月芽沒有記錯！錯的是你！一直是你！”趙氏突然又淒慘地咆哮起來。
“不可能！明明是妹妹那一年記錯了！之前父親壽辰都是農曆臘月廿五！那一年父親沒有趕回來，卻是在臘月廿八回來，妹妹哭著要給父親慶賀壽辰，父親才接下來每年都改成廿八慶壽的……那時候妹妹還沒長大，我長大了，我記得很清楚！”妙言有些語無倫次地辯解道。
“嗬嗬嗬嗬！所以，莊妙言！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你長大了記得很清楚！那你可知！你也有未長大的時候！在你未長大不記事的時候，你父親壽辰將至，全府在廿五那天提前籌備你父親的壽宴事宜，誰知你年紀小，看那天府上那麼多好吃的好玩的，就哭喊著非要當天就過壽辰，你父親疼你，見不得你哭，隻好廿五那天胡亂過了一遍！接下來幾年，都是由著你胡鬧，按著這便是你以為的廿五壽辰！莊妙言！你記住了，是你自以為是！是你自作聰明！是你父親太過寵愛你！而不是寵愛妹妹！你父親寵你多過於妹妹你可知道！”趙氏的瘋狂言語如同針刺狠狠地紮向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