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倒是風平浪靜,除了這段時間堆積的很多工作讓李桐有些吃不消之外,一切都照舊,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隆凱誠也如他自己所說,真的都沒有再碰李桐,就連以前偶爾的性騷擾都不再有。他臉頰上的傷疤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恢複,最後痊愈了。
可能是怕自己妹妹看到李桐會勾起痛苦的回憶,也可能是怕李桐見到自己妹妹會心生尷尬,很長一段時間,隆凱誠都沒讓李桐接送他上下班。
漫長的冬天就這樣平靜地過去,魏國明自那次以後再沒找過自己,李桐也願意當做和那項任務再無瓜葛。早春的一天,已經過了十一點,以為隆凱誠上午不會來了,所以聽見電梯門響,李桐有些詫異地看了過去。電梯裏走出來的自然是隆凱誠,不過李桐還是有些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才一晚上沒見的隆凱誠仿佛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麵色憔悴,頭發有些淩亂,好像還穿著昨天的衣服,領帶歪掛在一邊,襯衣也半淩亂地套在身上,西服皺巴巴地搭在他半抬起的左胳膊上。待他走近,李桐才發現他有些迷離的眼神,突然覺得似曾相識,才想起那次嗑藥之後醒來的隆凱誠,不覺警覺起來。不過看到隆凱誠頭都沒偏向自己這邊就直接走進了總裁室,李桐的警覺換成了不知道是擔心還是好奇的奇怪心情,一直盯著總裁室的門發呆。
“每年一月底的這幾天,隆總都會這樣。”好像看出了李桐好奇的心情,旁邊的韓秘書邊說邊站起來走進了隔壁的辦公室,沒一會,就端了一杯咖啡走出來,拐到總裁室門口敲了門進去。
“對不起對不起,我趕緊想辦法。”剛才還氣定神閑走進去的韓秘書,幾乎是倒退著不斷鞠躬道歉地走了出來。
李桐有些不明所以地抬頭看著經過自己桌子走過去的灰頭土臉的韓秘書。一直追隨著她的身影,直到她有些負氣地坐在椅子上,李桐把目光投向了她有些發白的臉上。
“怎麼了嗎?”李桐關切地問出聲。
韓秘書沒有馬上回答,仿佛需要壓壓驚,然後緩慢地搖了搖頭,才張口說:“每年都是如此,我都習慣了,不過還是很嚇人啊。”說完,掘起嘴做出呼氣的口型,抬起右手一個勁地輕拍自己的胸口。
“每年都是……是什麼意思?”李桐從剛才就一直納悶,終於決定開口打聽。
“哎呀,我就覺得有錢人啊,都有些怪癖,隆總呢,就是每年一月底的這幾天啊,脾氣暴躁,作息不定的,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啊,你今天來的時候沒感覺到詭異的氣氛嗎?”韓秘書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聲音聳起肩。
“為什麼?”李桐隻覺得聽了後背直起雞皮疙瘩,但還是無法按捺住心中猛增的好奇繼續問。
韓秘書聽了翻了翻抹著淡紫色眼影的眼睛,“我怎麼知道啊,都說了是怪癖了,你有打聽這個的工夫,不如虔心祈禱今天一天都不需要進去總裁室。”邊說,韓秘書邊伸出右手食指小心地指了指門戶緊閉的總裁室。李桐聽了,轉過頭又往總裁室看了看,就隻好低頭繼續忙手底下的工作。
不知道是不是韓秘書在心裏默默幫自己虔心祈禱了,總之李桐這一天真的都沒有進去總裁室的機會,但是他在外麵可是沒少看到被黑了一頓的人,從韓秘書打了頭陣之後,就陸續地進去了好幾個,無論哪個都是掏出手帕擦著額頭上的汗邊道歉邊退了出來。如此這樣一天下來,李桐就真的感受到了周圍彌漫著一股詭異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