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是有夫之婦。”
“是又如何,隻要心中喜歡,以往隻是以往。”蘇青雅不置可否,伸手接著落下的白雪,笑容與這雪一般的清淡柔和。她要是尋到那樣的一個人,她可以不在乎他的過去,但是往後,就必然隻能是她一人。
鳳流延將她的神態看在眼中,目光中有些那麼一瞬的恍然。這會,蘇青雅又轉過頭來,朝他問道:“你呢,若是你欣賞之人,你可會因一些小問題而不願再與他接觸?”
“不是背叛就可。”鳳流延笑了笑,回答著。
這個答案讓她滿意。兩人已經走到了閣樓內,蘇青雅指向一處房間,對他笑道:“你可現這休息,至於關於蘇青雅的問題,晚上我來找你就知曉了。”
“好。”他點頭,為她有些神秘的作態有些疑惑。
明月中天,青蓮山莊中燈籠點燃,將整個青蓮山莊的輪廓都照了出來,猶如白晝。
鳳流延站在門外,負手而立,目光投向遠處,不知在看著什麼,是這雪天裏的青蓮山莊,還是這一片黑夜。黑袍深沉穿在他的身上卻顯雅致尊嚴。漆黑的發批在腦後,柔順如墨,麵雖被麵具遮擋,但就這一個身姿一個側影便令人無法移去目光。他就如深夜裏的大海,平靜中實際蘊含無盡的威能,淡涼裏一望無際,將人沉淪,沒有盡頭。
淺藍長襲紗裙緯地,外套白色錦緞小襖,邊角縫製雪白色的兔子絨毛。麵容不施粉黛,一頭烏黑如瀑長發不紮不束,披在腦後,飄搖在腰間。蘇青雅走在青石道上,一眼就看到前方站立在那裏的鳳流延,眼瞳清明清亮,唇瓣泛著男裝打扮時一樣笑容,款款而來。
鳳流延察覺到人的靠近,轉頭看去,便見視線中的她,一時竟是愣然。
蘇青雅眉目微微一挑,打趣道:“怎麼?鳳兄不認得我了?”聲音沒有以往故作的低沉,多了一分清亮。
鳳流延靜靜看著她,沉默了一會。無奈微笑,低啞著聲音道:“我想白天你怎會問那個問題,原來這便是你說的小問題。”
蘇青雅並沒什麼不自在,在她看來,鳳流延必然是會接受的,如若不然,就不是她認識欣賞的那個鳳流延。隻是終究自己是女子還是蘇青雅的身份還是驚到了他,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低沉。揚眉一笑,蘇青雅淡然道:“難道不是?女子男子皆是我,既然你能與男子裝扮的我相處,便不能與坦然相對的我平常以對?如此可不是我認識的鳳兄。”
“平常以對?怕是不行。”鳳流延目光略深的看著她,其中黯然意思難懂。下一秒就變成了釋然與笑意,說道:“蓮兄可與我一同沐浴你可行?蓮兄可與我一同勾肩搭背你可行?”
蘇青雅目光泛笑,星光璀璨,道:“哪怕是蓮兄也不會如此,不過我還是可以陪你喝酒與你暢談。”伸手‘啪啪’兩聲,已有人早有準備的將燒酒提了過來,放置在兩人身邊,然後離開。
“如此甚好。”鳳流延伸手提起燒酒,躍上閣樓屋簷。
蘇青雅自然不落後,提著剩下燒酒,落在他的旁邊,雖是裝扮容貌稍變,動作姿態還是依舊灑脫自在。鳳流延一旁看著,啞然而笑,問:“如今我是喚你蓮兄還是蘇小姐?或是蘇青雅。”
蘇青雅依靠慵懶,淡笑一聲:“叫蘇青雅就可以了,若是不習慣,還是蓮兄吧。”
“美人都不在意,我又如何在意。”鳳流延說這話時,本是唐突的,但是在他口氣說來卻顯得誠懇。舉酒與她碰在一塊,飲了一口酒水,胸口一陣的灼熱。這冬日喝燒酒果真是說不盡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