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把歐小莉放在大床上,從浴室裏拿出濕毛巾,來到床邊為她擦拭臉上的血跡,動作溫柔輕盈。
“小莉,我是慕容夏,那些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放柔了嗓音,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希望可以喚回她的意識。
可是這一切都是徒勞,歐小莉依然安靜的躺在那裏。
慕容夏雙手叉腰,異常煩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心裏又急又氣,他知道如果這種狀況再持續下去的話,到時候所產生的後果真的就不堪設想了。無計可施的他不安的耙了耙頭發,看著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心裏默念,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他隱忍的情緒終於暴發了,朝著她狂吼到,“歐小莉,你這個膽小鬼,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啊,比你有著更慘遭遇的人多的是了,沒看見其他人要死要活的。你現在還好好的躺在這裏,你擺出這副樣子到底要給誰看,我救了你,可不是要看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的,我知道你聽得到的,你裝什麼裝,你到是給我醒過來呀……”說到情緒激昂處,一發狠,一腳把床旁邊的椅子踢倒在地,巨大的聲響在房子裏回蕩。
慕容夏發泄完之後,喘著粗氣立在床邊,看著依然無動於衷的她,心底的好戰因子蠢蠢欲動,“不醒是不是?今天要是弄不醒你,我慕容夏三個字就倒著寫……”
長腿一跨,強而有力的雙臂穿過她的脖頸和大腿彎處,不甚費力的把她抱起,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一腳踢開不甚牢固的浴室門,把她放到沐浴噴頭下麵,打開開關,強力的水柱直噴而下,冰冷的水迎頭澆灌,順著頭發流到她的眼裏鼻子裏麵,一種類似於溺水的窒息感,逼得她不得不清醒過來。
“啊……放手,不要碰我,救命啊……”語無倫次的叫喊,雙臂胡亂揮動。像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般。
“小莉,不要怕,抬頭看是我,我是慕容夏……”為避免她再次傷害到自己,隻有用力按住她的雙臂,強迫她抬頭看著他。
“慕容夏?”聽到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歐小莉暫時忘記了她的動作,呆滯的重複他的話語。
“對,小莉,是我,沒事了,現在沒有事了,不要害怕。”看到她情緒較之前有所穩定,提起的心終於可以慢慢落原位。
“慕容夏。”失了焦距的雙眸慢慢回過神來,終於看清楚眼前這一張臉,是他,真的是他。
突然間,歐小莉發瘋一樣的推開了他,之前所遭遇的一切像播放幻燈片一樣,一幕一幕在腦海中閃現,男人們****笑聲,猥褻的眼神,鮮紅的掌印,強行撕扯她的衣服……無情的畫麵再次衝擊她脆弱的腦神經。
“啊……”撕心裂肺的聲音充滿痛苦,歐小莉雙手捂住耳朵,腦袋不停的左右晃動,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把腦海的影響甩走。
“小莉,鎮定點,沒事了。”慕容夏想抓住她的雙手,試圖安撫她的情緒。
“啊……”歐小莉揮掉他試圖靠近的手,扯過掛在旁邊的毛巾,不停的往身上拭擦,粗糙的布麵重重的劃過她細嫩的皮膚,在上麵留下豔紅的擦痕,一下又一下,直到細小的血絲浮現,火辣辣的疼痛灼燒著她的每一條神經,她每一個細胞,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及所受到的創傷,她覺得她好髒,全身上下都有其它的男人留下的痕跡,那種感覺就比爬行動物從身上爬過還要惡心,還要令人害怕。
“小莉,你不要這樣子……”哽咽的聲音說著沒有太多意義的話,這樣的勸說連他自己都感覺到無力。今晚這一幕就像曆史重演一般,掀開她的傷疤,然後再次往她的傷口上撒鹽。冷淡無情的他從來都不會輕易的被任何人牽動情緒,而今天晚上,他去深深的為自己沒有能保護好她而感到自責,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麵對此時的她,他卻無能為力,他不會安慰人,他不知道如何做才能讓從這種痛苦中解脫出來。
就算她必須為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但也不應該這樣的沉重。他從來不相信好人有好報,壞人必要遭受報應這一類的廢話,但今天,他卻該死的同情心泛濫,他知道她這一段時間來所付出的努力,他知道她一心一意的想改變以前的生活,想認真的活著。但上天似乎一點都不公平……
慕容夏丟掉她的毛巾,把她擁到懷裏,鐵臂緊緊的攬住她,不讓她再做出一點傷害到自己的事情。
“嗚嗚嗚……”歐小莉完全被抽光了力氣,靠在他的懷裏,悲慟的哭聲一聲一聲敲打他的心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