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隻手摟住我的腰,一隻手抓住我的左手,又腥又臭的厚嘴唇一個勁往我臉上蹭,喘著粗氣:“曼陀,本官可是愛慕你已久,你給本官做十八姨太太吧,本官不會虧待你的。你要什麼,本官都給你。”
“滾開,你滾開,我什麼都不要你的。”我一邊奮力掙紮,一邊怒罵。他嘴巴碰過的地方,我感覺像被公豬碰過一樣,既惡心,又疼痛。我掙紮不開,眼淚嘩嘩落下。
他雖胖,力氣卻很大,一把把我抱起,丟在床上。我才知道,他今天是鐵了心要霸王硬上弓。被摔在柔軟的被子上,我感到一下子失力了。他急急退去自己的外衣,我想爬起來逃跑,卻全身無力。那酒裏,他肯定下藥了。
我不怠以最大的惡意猜測古代的官吏。
原來我是如此單純,如此愚蠢。他已經脫去了外衣,整整兩百多斤的胖身子都壓在我身上,我徹底無法動彈。隻得急哭,直呼救命。誰會來救我呢?賈杜康隻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一聲嘶響,我的上衣已經被他撕去一大塊,露出肩膀和半邊胸脯。這一聲的嘶響,跟敲了喪鍾一樣,已經無力回天了。大顆大顆的淚水從眼角滑落,真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突然,那縣令正在我身上亂吻的胖腦袋一歪,胖胖的身子軟了下去。我急得用腳踹他,身上無力,根本就撼不動他。我咬破了嘴唇,拚勁全力從他的身子底下爬了出來。衣衫盡破,我拉過被子裹在身上,手腳都是軟軟的,縮在床最裏麵的一個角落裏一個勁發抖哽咽。
一隻手把他胖胖的身子從床上扔了下去。他清脆地甩在地板上,噗通一聲。而他卻一絲不動,好像完全暈死過去。
我抬眼,一個穿著朝紅色外袍的男人站在我得到麵前,我怕得麻木的心又憑空顫抖了一下。一看到紅色,我就想起了紅萼穀,這個世界,男人穿紅色,很是奇怪。我使勁往床裏麵縮。
他爬過來,拉我。我嚇得大叫。他輕輕摸了摸我的頭發,柔聲道:“曼陀,你別怕,是我,你別怕…”
我猛地打了一個顫,這個聲音,太熟悉了。就是我經常做夢,夢裏的那個輕聲喚我的聲音,也是這樣的柔情。我忘記了恐懼,詫異地看著這個男人,他有著挺拔的身軀,寬闊的肩膀,如雕塑般堅毅硬朗的五官和一雙平靜冷漠的眼睛。
此刻,他冷漠的眸子裏充滿了心疼和憐惜。這個男人我並不認識,他何至於如此深情?他從房間的衣櫃裏找出一件外袍,丟給我。是一件女人的外袍,我擦了擦一臉的眼淚鼻涕,接過外袍,緊緊裹在身上。
半天,才緩過一點勁兒來,不再發抖。他在一旁靜靜看著我。這眼神,冷漠著帶著一點點暗湧,像夏夜靜謐的海水。我實在想不起在哪裏見過。我齒頰含混不清地說:“謝謝你。”我是很真誠的,他及時出現,解救了我一生的清白。
他突然伸手,緊緊把我摟在懷裏。我平靜了片刻的心又波濤洶湧起來,全身戒備,要大喊。他輕輕拍著我的後背:“別怕,曼陀,我不會傷害你的,你不要怕我…”屋裏的紅燭燒得劈劈啪啪,偶爾發出輕微的爆破聲,空氣裏都是濕潤的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