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節嫉妒中
我一驚，承認底氣不足，否認又不甘。原來我的小臉，看上去如此年輕？我不自覺地摸了摸。
他一口撕下一塊雞腿，小嘴裹得滿滿的，口齒含混不清道：“年輕人多著呢，你長得又不好看，摸又什麼用。”
我的一係列得意動作都落在他的眼裏，看到我顧影自憐地摸著自己的臉，他不禁覺得好笑。我雙眼冒火地瞪了他一眼。看他的樣子，哪裏像個殺手？分明就是一個小無賴。
他一口燒雞一口酒，吃的歡快。想起兩個小時前，他才是滿身血汙，渾身是上，難得變成了小孩子傷就會自動愈合麼？我不禁好奇：“你身上有傷，吃這麼油膩的東西，喝這麼刺激的酒，傷情不會加重麼？”
“不會啊，我的傷已經好了。服下蠻素散，任何內傷外傷都可以愈合的，神奇吧？”他驕傲地向我炫耀，嘴裏一刻不停，眨眼間，一隻燒雞已經隻剩下雞架了，鮮美的雞肉已經成了他的腹中食。
“那個，索署啊，我有事想問你。”猶豫了半天，我才開口問道。
“嗯，問吧。”看在燒雞、梧桐罪和那套衣服的份上，他態度蠻好，有問必答。除了偶爾客串地損我兩句，基本上算是敬業，沒有不耐煩。
我想了想：“你是怎麼受傷的？你們和楨聖主有沒有受傷？”
他小手吃力地抱著酒壇，汩汩喝了幾口。拭了拭唇瓣的酒漬，眯起眼睛狡黠一笑：“你一下問了兩個問題。其實，你隻是想知道後者的答案吧？”他一句話戳到我心裏，我一時到想不出托詞。
我的確隻想知道後者。他的屬下受了這麼重的傷，他本就有傷在身，不知道是否逃過劫難。我，還是忍不住想關心他。雖然我記得，他欺騙我，偷吻我，偷窺我，可是我還記得，他救過我。
“別貧了，快說呀。”我被他看穿心思，有點惱羞成怒。
他稚小的臉上浮現一抹捉弄的神色：“那我要是不說呢？”
我惡狠狠道：“我現在就把你送到廷尉府去，你信不信？”
“嗯，我信！”他很識時務地點點頭，“看你的麵相，就知道你不是一個善良的女人，我不想死在你手裏。我們出了叛徒，所有人都受傷了，和楨聖主傷得最重…”
他提到和楨受傷，神色一下子就黯淡下去，天藍色的烏黑眼眸裏閃著怒火和擔憂。我則大驚失色：“那他，是不是…”
死字在喉間，我卻不忍心吐出來。他斜瞟了我一眼，鄙視道：“你的想象能力可以再豐富一點！我們是紅萼穀的人，怎麼會死呢？你別忘了，我們的蠻素散可以治愈所有的傷毒，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傷得了我們。”
“那和楨現在在哪裏？”我一下子攥著他的小手，焦急地問道。
“不知道啊，當時很亂。衝散了。”他歎了口氣，嬌嫩的小臉上浮現出擔憂的嚴肅神色，特別滑稽，像個不倒翁。我又難過，又想笑，憋得厲害。
他看到我的表情快抽搐了，翻了個白眼：“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做這種鬼表情，好嚇人。本來就長得難看，一做鬼臉，就更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