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節被強吻
賈杜康的房間和我的中間隔了幾個涼亭,一個小小的人工池塘和一座假山。我是爬山涉水啊,翻山越嶺啊,終於來到他的門前,路程共計三分鍾。我這一推門,真是廓然不開朗,這房門,竟然從裏麵反鎖了。
我敲了敲門。半天,裏麵才傳來賈杜康慵懶的微帶醉熏的聲音:“誰啊?”
“張惠妹!”我學著宋丹丹的聲音,在門外尖聲叫道。
“幹嘛!”這不是問句,而是不耐煩的聲音。怎麼啦?今天出去受了什麼刺激,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怕他有事悶在心裏,生生把自己的抑鬱症逼出來,我本就解救天下蒼生於水火的獻身精神,再次敲門:“哥哥,開門。我有事跟你說。”
裏麵傳來緩慢又沉重的腳步聲,門吱呀一聲打開,賈杜康的臉融在黃昏的璀璨晚霞裏,嬌豔似火。隻是神情不對,落寞中帶著淡淡的淒涼,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痛徹心扉的生離死別,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灰燼。
“什麼事?說吧。”他堵在門口,不打算讓我進去。眼睛微微一閉,感覺像是累極了。更像是不願意看到我。
“進去說,進去說!”我推他,側著身子往裏擠。
“曼陀!”他突然高喝一聲。我一詫異,推他的身子停了下來,借著晚霞昏暗的光線,看著他的臉。他像流星,一瞬間爆發,又一瞬間熄滅。一聲高喝之後,他的眼神有點心灰意冷地疼痛:“你真的要進來麼?如果我說,你一旦進來,我就不準備放你出去,你還會要進來麼?”
是不是因為到了這個世界,我的腦容量下降了,要不我怎麼都聽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呢?
“嘿,你今天受了什麼刺激啦?搞得這麼神神叨叨的。還進去就出不來?你當你這裏是百慕大三角啊?”我伸手捏他的臉,把他的兩邊臉頰扯成了長方形。
他冷冷地看著我,沒有像平時裏那樣鬼哭神嚎地喊疼,更沒有反擊,隻是眼睛裏帶著深深的疼痛和艱難的隱忍。我覺得他想要把我吃了下去。見他這樣,我自己也覺得索然無味,放開了他。
“進來吧。”他側身讓出一條空隙,冷聲對我說到。這個男人還是我的哥哥嗎?怎麼覺得這樣陌生。原來梁府苴這副身子讓我熟悉隻是因為他的言談舉止全是我熟悉的。
如今…
我心下一冷,反倒不想進去了,嘿嘿衝他一笑:“你不是累了麼?今天我就不打擾了,明早再來看你。好好休息啊。”
轉身欲走,一雙堅韌有力的手緊緊拽著我。我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慌亂地跌進他的懷裏。賈杜康的深色瞳仁裏閃著一絲陰鷙,牙齒咬緊,他冷聲道:“晚了!現在走已經來不及了。進來,你沒話跟我說,我有話跟你說。”
他不由分說地把我拽了進來。房間裏沒有點燈,此時已是暮野四合,光線一點點沉下去,我看不清屋裏的擺設,隻覺得整個房間都是幢幢黑影。賈杜康反手鎖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