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節初表白
他的聲音哽咽住了。我緊緊摟住他的腰，閉著眼睛窩在他的懷裏，柔聲安慰道：“哥哥，都過去了…”
突然好難過，原來他小時候經曆了這麼血腥的場麵。我常常嘲笑他不能扛事。如果是我，我能夠從這樣的記憶裏挺過來麼？就算挺過來了，也是一個心理不健康的人。
原來，賈杜康是這樣的堅強啊。
“是啊，都過去了。”他頓了一下，聲音若帶平靜，“後來，爸爸被判了死刑。我沒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恨死我爸爸了，遷怒於我，不願意收養我，親戚們都躲得遠遠的，沒有人願意沾上我們家的晦氣，沒有人願意要我。賈叔叔和曼阿姨去辦了手續，領養了我。
可是曼陀，事情永遠都不是那麼簡單。那時學校裏的老師，都是在我背後指指點點，還叫那些小夥伴不跟我玩。為了這些，你還跟他們吵架。他們罵我是殺人犯的兒子，說我將來肯定心裏不正常。我常常整夜做惡夢，整夜地發燒…
當時，咱們爸媽非常著急。後來，他們辭去了北川大學的工作，帶著我們倆，來到了東川市，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還請餘叔叔給我們倆做了催眠，告訴我，我是他們親生的兒子。
可是這些並不能改變什麼，我還是會整夜地做惡夢，沒過一個月，就想起了所有的事情，還有那兩顆滾在我生父腳邊的人頭，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我…
曼陀，那時候我雖然小，卻明白咱爸媽的苦心。都忍著，不敢說破。父母死了，隻有咱爸媽對我好。我不能傷了他們的心。漸漸長大了，也漸漸明白東川大學的老師根本無法跟北川大學的相比，才明白父母的犧牲，就更加不敢說破。”
舔了舔唇角，他突然沉默不語。我也才明白為什麼媽媽會那麼溺愛賈杜康，原來是要補償他缺失的愛。我滿臉的淚痕。
他頓了頓，好像豁出去了，繼續道：“曼陀，我從小就知道，你根本不是我妹妹，我從小就喜歡你。可是我不敢說。長大了，特別是上了大學，我總是在暗示你，可是你一點都不明白，在你心裏，我是你的親哥哥，你根本不會想到男女之情…”
我頓塞不語。是啊，在我心裏，他一直都是我的親哥哥，我從來都沒有想過男女之情。心裏堵得好厲害。一想到他隻是一個愛慕我的男人，而不是我的親哥哥，我心裏就發慌。
這樣的角色轉變，對我來說，太艱難了。
“曼陀，這就是全部的實情。你願不願意給我機會？我會對你好的…”他的下巴擱在我的頭頂，柔聲地問道，“曼陀，我想老天一定是可憐我。可憐我從小失去雙親，眾叛親離，可憐我將近十幾年對你的暗戀，把我們弄到這個世界來，給我一個新的身份，給了我一絲機會。曼陀，既然這是老天的意思，我就不想放棄。天與不取，反受其咎，我不會再放開你。”
他修長寒冷的手指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曼陀，我今天失態了。因為梁宴苴告訴我，他說你喜歡他，還親了他。我受不了。我怕再不告訴你，你真的會愛上別人，而我…”
我看著他期盼的雙眸，心中一痛：“你得給我時間，我…我有點接受不了。畢竟整整十幾年，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哥哥。我所受的教育，很難接受亂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