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節偷吻後(1 / 2)

第092節偷吻後

可是,逃出去是一項十分艱巨的任務。來了快一個星期了,我連出口在哪個方位都不知道。

索署每天都看著我。

以後的幾天,我還是乖乖地回那個像活死人墓一般寒冷的流霞居,漸漸也能睡著。寒冷的抗體是逼出來的。

和楨為什麼要擄遊韶來?如果真的像索署說的那樣,他是擄我來,是喜歡我;那麼他擄遊韶來,也是喜歡遊韶麼?若是真的喜歡,為什麼要毒傻她?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男人的占有欲?

太可怕了!

我依稀記得,和楨曾經說過,除了他和索署,沒有人可以離開紅萼穀。就是說,索署也是可以離開的。讓和楨帶我出去,是不可能的,聽他的語氣,是想讓我在此終老。我必須用盡辦法,讓索署帶我走。

我不要像遊韶那樣,癡癡傻傻地坐在和楨的房間裏,每天靠毒藥過活,腳上拴著一條細致的銀鏈子。像條狗。

一條寵物狗。

轟的一聲,石門打開,暖暖的空氣慢慢探進頭來。索署咳了咳:“丫頭,你有沒有醒啊?”

我閉上幹澀的眼睛,不答話。整夜不眠,讓我的腦袋嗡嗡作響,有些混亂。

索署躡手躡腳地貓步過來,還輕輕喚:“丫頭,醒了沒有?”

我依舊微微稀鬆地閉著眼睛,不說話。一個溫熱幹燥的手指輕輕在我臉上拂過,太輕,輕得像夏日裏細微的風,有點酸麻。我實在想笑,卻克製住不動聲色。“丫頭,曼陀…”他的聲音很軟,軟和地像是浮動的波影。

慢慢地,帶著淡淡草藥的香味,一個****的東西落在我眼皮上。我心頭一喜,索署在偷吻我,他不會是喜歡我吧?如果是這樣,就真是太好了!

我就不用煞費苦心地勾引他,隻需要挑撥他跟和楨的關係就好了。我的出路,就在眼前。

為了證明我的猜測,我突然睜開眼,趁他不備,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瓣。他跟和楨完全不同,渾身也不似和楨那般冰涼。唇瓣帶著溫和的濕潤,身上是微微的青草香氣,十足的田園味道,很純正。

放開他,發現他的白皙的雙頰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眼神下垂,不敢看我,像個害羞的小姑娘。我心頭大喜,他是喜歡我的吧?

伸手抱住他的腰,我輕聲歎氣:“索署,你不會覺得我太放肆了吧?其實…”

他一怔,渾身僵硬,猛地推開我。看著我,眼神變得狠戾:“你這個放蕩的女人,你怎麼可以…”

一瓢冷水澆下來,希望的微弱火星熄滅了。很久沒有照鏡子,我都快忘了自己是一張平凡的臉,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勾引到男人呢?原來他並不喜歡我,偷吻我隻是他無聊生活的一種消遣。

哀歎一聲,我心頭閃過絕望,倒頭睡了下去。真的累了。但是我要樂觀,堅信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你起來,你說,你為什麼…”索署見我吃完豆腐如此灑脫地倒頭就睡,不免憤慨,站在床邊大聲地咆哮道。

“大驚小怪什麼,你剛剛不也吻我來著?”慵懶地微微睜開眼,我不以為意道。

“可是…”他想說,他偷吻的隻是眼皮,而我是最敏感的唇瓣,性質完全不一樣。可是他未經人事,臉皮太薄,不好意思把這種話輕易地說出口,憋得雙頰通紅。

他剛剛罵我放蕩的女人來著。回頭想想,我好像的確如此…

我複又閉上眼,懶得看他。

“曼陀,我恨你!”索署的聲音帶著陰沉地響起。

為什麼恨我?這句話怎麼這麼熟悉?記得離開的前不久,賈杜康就是這樣說的,曼陀,我恨你。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會這麼招人恨?

想起賈杜康,我身體的某個角落,針紮一般疼痛。像挑魚兒離開了水麵,那般的無助和幹渴。養活我的親情還在麼?我莫名地消失快半個月了,賈杜康有沒有想念我?

“隨便你吧。恨我隻會讓你自己痛苦。何必拿我的錯誤懲罰你自己?如果你真的不在乎我,對我最好的懲罰就是毫不介意。”我冷笑著道。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隻是想要的愛得不到滿足才會產生恨意。

賈杜康是這樣的。

索署呢,他是怎樣的?

身後猛然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索署落荒而逃。我閉上眼,全身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反倒感覺不到寒冷。困意襲來,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暗夜無光。

強勁的風帶著哨子呼嘯而過,一條瀑布急衝而下,發出嘩嘩的巨響,混合著風聲,在靜夜裏格外的刺耳,為這本已恐怖的夜更增一絲迷離、慘淡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