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節聖壇記(1 / 2)

第094節聖壇記

天氣晴朗,太陽微帶著熱火,罩在身上,有股燥熱。我整日躲在山洞裏貪涼。記得我在東楚京都的時候,大概是五六月份,而現在,應該是六七月份了。這個時節,不應該是流火飛金麼?

怎麼紅萼穀依舊清涼得像醇和的春日?

一日,坐在我山洞前舂藥的索署在打盹,我躡手躡腳地退後,腳步輕盈,不一會兒就離開了他的視線。

慌亂中,我腳步開始踉蹌,東奔西撞。

眼前的景象嚇我一跳。一塊空地,沒有任何的亭台樓閣,四周種滿了血紅的彼岸花,嬌豔奪目。花叢的中央,矗立著一座巨石壘成的高達祭壇。祭壇的外立麵鑲嵌著雕有巨蟒圖案的圓形玉牌。玉牌直徑約有丈餘寬雕刻著一條巨大的毒蟒。

蟒頭大如賣鬥,左右分別鑲嵌著兩顆火紅的眼睛,散發出妖異的光芒,撕裂般的闊口處噴出一條藍綠色的信舔,在月光的映照下,蛇信放佛在飛快地抽動著。

祭壇上燃燒著藍綠色的魔焰,噴射出丈餘長的火苗,在這靜謐之中,顯得詭異、恐怖。

這是紅萼穀的聖地麼?好像在電影裏,私闖聖地,要被處死的。

心中焦急,我急忙向退出來。突然,一個強勁的力道緊緊捏著我的脖子,我受力,被迫後退,眼前是一張放大的男人的臉,秀美中帶著一絲蒼白。像是終年不見天日。

隻是,這臉,好像哪裏見過。他見我看他愣神,心中不悅,手上的力道加重,我呼吸急促,喉嚨裏發出難忍的幹咳。

“你是誰?怎麼闖進我們紅萼穀聖壇的,說!”他眉眼間透出寒冷的殺氣,語氣凶殘。隻是,聲音是尖細的娘娘腔。我想起來了,我和賈杜康第一次穿越來的時候,他和他那個冷酷的師妹追殺過我們。

感覺我細小的脖頸快要被他捏斷了。我急急地喘氣。“說,你是怎麼進來的?”他見我不答話,以為我在挑釁,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

“被你….你捏住了…怎麼說…”我病急亂投醫,伸手去扳開他的手,希望可以減輕一點脖頸的壓力。他的手,卻比鐵箍還要堅硬。我隻得用尖尖的指尖挖進他的肉骨裏。

“放手!”身後一個聲音焦急地響起,“將莫,快放開她。”

是索署。這個叫將莫的娘娘腔一愣,看清來人後,放開了我,單膝跪下:“索署聖主。”

我才知道,索署跟和楨一樣,都是紅萼穀的聖主。隻是,聖主是什麼?以前聽宛列說過,紅萼穀的最高領導人的職稱是文侯。

索署上前,毫不猶豫地甩了他一個耳光,那娘娘腔的嘴角頓時溢出鮮血裏,口腔被打破了。索署的聲音不像往日那般調皮古怪,憤怒地衝他吼:“將莫,你可是越來越沒有規則了。誰叫你私進聖壇的?”

“聖主…屬下見此女子鬼鬼祟祟偷進聖壇,怕她摧毀聖火,就偷偷跟了進來…請聖主責罰…”娘娘腔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絕望。

紅萼穀等級製度森嚴,上級處死下級,跟碾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起來吧。記住,今日之事,不可讓和楨聖主知道。”索署半晌才歎了一口氣,壓抑著心中怒火。進穀將近十年,這是他第一次在屬下麵前如此威嚴。以前的索署,是個和藹可親的主子。

將莫站起身來,卻不敢抬頭看索署,心裏一直盤算著索署會怎麼的處罰他。“你先出去吧。”索署聲音少了剛剛的憤怒,恢複了以往的柔和,淡淡說道。

“是,屬下告退了。”將莫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我的脖頸被將莫捏得火辣辣地疼痛。伸手一摸,也是火般的炙熱。如果索署再晚一會來,我的脖頸真的要和我的身軀分家了。

“手放下來,讓我看看。”索署見我捂著脖頸一個勁地吸氣,臉都憋紫了,不免心疼道。

我聽話地放下手。

他湊近,伸手探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疼痛:“這個將莫,下手也太狠了。他明知你不會功夫的…”

我微微一笑。

他見我微笑,有點發怒:“笑什麼?早就叫你不要亂走的,你非得到處跑。怎樣,差點被殺了吧?”

“剛剛謝謝你,索署…”我感激地看著他,出聲道謝。聲音卻全啞了,絲絲地,響破了風的喇叭。我自己嚇了一跳。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丫頭,你現在,像隻母鴨子。”

我額頭三條黑線。這廝,怎麼還是這樣調皮搗蛋?原本以為他是個家屬,覺得他的幼稚貪玩是應該的。現在看來,他在紅萼穀的職位竟然跟和楨一般高。如此感性,真是不可思議。

難道他是靠與和楨的親屬關係晉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