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節陷害南宮以自保(1 / 3)

第107節

接待太子的晚宴設在梁府苴的大帳裏,十分隆重,卻並不奢華,沒有彌爾的絲竹,沒有絕豔的舞女,僅僅是醇香的美酒和男兒的英氣,以及刀劍的冰涼。

大帳門簾掀起,曼陀輕步走了進來。

她依舊一身素色,月牙色的外袍輕輕攏在身上,愈發單薄,更襯膚色晶瑩透明;檀紅櫻唇圓潤水靈,嫩的像要滴出水來;隻是眉眼略顯平常,否則也是一傾國傾城的可人兒。

坐在上座的賈杜康握著酒杯的手哆嗦了一下,滿滿金樽裏的瓊漿溢了出來。三月不見,她怎麼瘦成了這樣?白裏透紅的肌膚蒼白得像終日不見光線,原本紅撲臉上沒有一點血色。

他起身,迎了上來。

梁宴苴唇角噙著笑意,淡淡地看著他們,幽深的眼底卻是風起雲湧。這一刻,心莫名地拎到了嗓子眼裏,這種害怕令他後背微微滲出寒意。他很怕曼陀是假裝,很怕她會和梁府苴相認。

若他們相認了,他就可以控製曼陀,以至於控製梁府苴,這不正是他想要的麼?可是他卻害怕了。

“曼陀…”賈杜康站在她的麵前,阻擋了她的步伐,更擋住了在她眼瞼下投入的半分光線,她的眼眸融在陰影裏,悲喜莫辯。

她抬起眼,望著他堅毅的下巴,微微一欠身:“您一定是太子殿下?阿曼有禮了。”語調裏恍若秋天的白雲,那般輕盈柔和,不帶一定起伏。

賈杜康站著的身姿微微一晃。卻落入了梁宴苴的眼裏,他十分痛快。

“曼陀,你怎麼啦?”賈杜康看出了曼陀的異樣,聲音發顫。來之前,陳謂依稀暗示過,曼陀放佛前事盡忘,可是他不相信,抱著一絲微微的希望。直到親眼所見,他仍是不甘心。

怎麼可以忘記?

怎麼能忘記?

“爺是叫我麼?妾身是阿曼。”曼陀無辜地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之間大驚失色,連嘴唇都褪了色彩。心底卻是剜卻般劇痛,卻要裝作莫不在乎。她瞅向梁宴苴,希望他可以救她。

在坐的眾位將領,有點怯怯私語。

梁宴苴站了起來,走到呆若木雞的賈杜康和不知所措的曼陀中間,淡淡笑道:“太子哥哥認錯人了,這是弟弟的曼妃,並非哥哥的義妹。剛剛說了,太子哥哥不信弟弟所言,非要親眼相見。現在,哥哥可以相信弟弟了麼?”

他語氣輕柔溫文,氣勢卻咄咄逼人。

“難道阿曼長得像太子殿下的義妹?”曼陀問著梁宴苴,眼睛卻看著賈杜康。他緊緊望著她,眼神裏帶著狂風怒吼,想要把一切夷為平地。曼陀突然覺得心頭跳躍,不敢看他,隻得撒嬌地看著梁宴苴。

賈杜康仍是死死地盯著她。不僅僅是她的不肯相認,還有她和梁宴苴行止上的親熱,最讓他剜心般疼痛是那聲曼妃。那麼,曼陀和梁宴苴,已經…

梁宴苴的笑意更加溶膩:“太子哥哥說像。其實孤王也見過那位姑娘,和阿曼是有三分相似。”

三分相似?曼陀一怔冷笑,梁宴苴這個陰鷙的小人,賈杜康已經遍體淩傷了,他仍然要補上一腳,讓他毫無還生之力。

“那就難怪太子殿下要認錯了。”曼陀看著賈杜康根本沒有回過神的臉色,心頭劇痛,手心微微冒汗。

“既然太子哥哥也看到了,弟弟的曼妃並非哥哥的義妹,那就入座吧。今日弟弟要好好敬哥哥幾杯。咱們兄弟很多年沒有開懷暢飲了。”梁宴苴伸手邀賈杜康入席,語氣裏帶著手足情深的纏綿。曼陀覺得他做戲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