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見其他妃子(1 / 2)

第111節見其他妃子

“孤王要娶遊韶郡主了。”他說得雲淡風輕,不喜不悲。

曼陀吸了一口氣,才壓在自己快要哽咽的聲音,一字一字道:“恭喜爺了。”聲音卻不自覺走了樣子,自己都嚇了一跳。

“阿曼應該高興啊。”梁宴苴的手在她臉上遊走,淡淡笑道。笑容裏卻是帶著得意。他知道曼陀難過。若是她心中無他,是不會如此唐突地悲傷著。這樣的悲傷,是無法刻意做作的。

曼陀覺得自己可悲。竟然會覺得心被挖空了一般。一直告訴自己,不能對這個男人動心,他對自己的好,都是假的。他根本不會在乎自己。在他身邊,自己永遠都是棋子。就算他在乎她,那又如何?他的妻妾會成群結隊,自己如何去承受這樣的嫉妒?

可是還是動心了。一次又一次。甚至想過,隻要他不趕自己走,就在他身邊守著。可是一切都結束了,他最心愛的女人就要進府了。從此以後,他恐怕連一個虛偽的笑臉都會吝嗇吧?

曼陀緊緊握緊拳頭,把心頭的那股痛壓了下去,半晌才說:“阿曼很高興,爺將要娶自己心愛的女人了。”

“等正妃過府了,孤王就可以去求父王,封阿曼為側妃。所以阿曼應該高興才是。”他慢慢說道,有點故意捉弄她的意味。給一個女人名分,就承認了她在皇家的地位,阿曼的確應該高興。

曼陀抬起眼,靜靜地看著他,靜靜地笑著。笑容裏帶著一絲苦澀,卻隻有自己明白。這種時候,唯有微笑,可是偽裝自己的脆弱。

很久很久以前,在二十一世紀,常常會想自己愛上的男子會是怎樣的人?一千種可能,卻從未想過是像梁宴苴這樣的。這樣不會對自己真心實意的男子。女人是不是有種天生的賤性,越是得不到的愛情,越是渴求。賈杜康那般深情厚意,她從未放在心頭。

梁宴苴把她的臉埋在自己胸口。隻覺得她的笑容很動人,很靈活,可是有種說不清的奇怪。怪在哪裏,卻想不出破綻。她的笑容,奇怪中帶著真實,好像原本就該這樣笑。可是梁宴苴能感覺到這中間的不同。

自那晚後,宴王府裏一直忙碌不堪,全府上下都在為梁宴苴一個月後的大婚準備著。聽說國主很高興,靖難候府對他們未來的姑爺也很滿意。並沒有因為他是庶出,不是太子而不樂意。

梁宴苴給她四五個丫鬟,曼陀都不太喜歡。這些孩子年紀大約十五六歲,卻一個個死氣沉沉,隻有一個叫春歸的丫頭看著比較機靈,長得也清秀水靈。曼陀平日裏刻意抬高她,讓她管理自己的日常飲食用度。這孩子也是抬得起的人,樣樣都辦得滴水不漏,令曼陀很安心。

五月的京都,正是一年中最美的季節,不冷不熱。白日不長,黑夜不短。院子中紫藤花、牽牛花爭奇鬥豔,四季海棠依舊高貴豔麗。曼陀不喜歡海棠,它不香。再美的花兒,若是不香,都會令人遺憾。

日子無聊,叫丫鬟們去抓了幾條小魚兒回來,自己找個很大的筆洗養著,沒事的時候就看它們遊來遊去。卻怎麼都遊不出那筆洗。曼陀越看越心酸。這些魚兒,多像自己!宴王府就是她的筆洗,巨大的筆洗。她這輩子恐怕都會困在這裏。和梁宴苴的女人們分享著同一個丈夫。

而梁宴苴為什麼對她好,卻是令她疑惑。曼陀想,總有一日,不是梁宴苴死,就是太子死。若是梁宴苴死了,她的心痛該如何排解?若是太子死了,梁宴苴應該不會再看她一眼了。那時,她算是物盡其用。她又該如何?

曼陀看到了自己未來的可能。每一種都令她窒息。活著,就是為了等待這種窒息結果的到來。好像一個人被捆在斷頭台上,隻等那刀落下。這種等待,度日若年吧!

春歸進來稟告:“曼妃,德妃和蓮妃來看望您了。您見她們麼?”

曼陀倒是一驚。早就從丫鬟們口中得知,德妃和蓮妃最是得寵,而且進府已經好幾年。平日梁宴苴不在,府裏就是她們當家,就算稱不上女主人,都該是管家了。而曼陀,不過是後來者。

春歸不是不懂事的丫頭,怎麼會問她見與不見?見或者不見,她可以選擇麼?帶著遺憾,曼陀不禁問道:“我可以不見她們?”

春歸得意一笑:“王爺吩咐奴婢,有人來看曼妃,若是曼妃不樂意見,誰都不能進來。奴婢請曼妃示下。”

曼陀一陣恍惚,別過臉去,咬緊唇瓣,皎潔皓齒深深陷入檀紅櫻唇裏。半晌,她才回過頭來,對春歸笑道:“請兩位姐姐進來。你先去告罪,說我更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