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男子嘴角動了動,最終還是沒說什麼,跟在喬凝心身後緩緩離開,其餘的十一人也緊隨其後。楚雲裳看著地上的屍體,再看看那走遠的女子,眼中閃爍著飄忽不定的光芒。她說得沒錯,出了那麼大的事,明天一定會比今晚更精彩,這些當差不過是為人賣命罷了,到頭來都是一死,這樣死去對他來說或許更痛快。
想到這一點,他不禁自嘲的笑笑,自己不也是為別人賣命嗎?隻不過是地位高低不同而已,但最終的目的都是一樣的。到頭來人家想要對付他的親爹,他也無能為力,絲毫不能反抗半分。
弦月看著兀自發呆的他,再看看走遠的眾人,冷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楚雲裳背對著他,冷冷開口說到。
“有何貴幹?”說到冷酷,恐怕弦月說第二,沒人再敢說第一。他就像是一直在冰山上冷凍著一般,鮮少看到他解凍的時候。
楚雲裳轉過身來,看著這個白衣男子,沉聲說到,“今日多謝閣下出言提醒,還未請教閣下尊姓大名!”
“嗬!”弦月冷笑一聲,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不急不慢的說到,“不必言謝,我並不是要幫你。”
“可我還是要謝你。”沒問出事情的真相,他就沒打算讓他走。
弦月微微轉過頭,眼角的餘光瞥見身後的楚雲裳,稍稍遲疑後才冷聲道,“殘月宮尊主弦月。”
他的聲音不大,楚雲裳卻聽聽清清楚楚,看著他走遠的身影,他微微仰頭,眼眸中映出天上的星光,神情飄忽不定。
暮函苑的主屋中,此刻燈火通明。
林天炎坐在桌邊,拿著筆在桌上的宣紙上畫著一些奇怪的符號,一邊畫還一邊自言自語,頻頻說到,“這丫頭真厲害,連這個都能這樣算,哈哈,真厲害!”
喬凝心和撤掉人皮麵具的楚雲絕並排走進屋中,看到的就是這樣滑稽的一幕,楚家誰人不知林叔冷漠少話啊,誰要是看到他這副模樣,不笑岔氣才怪!
見他們進來,林叔趕緊問道,“怎樣?可知道那人是誰了嗎?”
楚雲絕搖搖頭,將懷中的麵具拿出來,小心的燒掉,一邊燒一邊說到,“讓他跑了,不過凝心的箭傷到了他。”
“真的?”林叔不由得提高音調,心中更是佩服起喬凝心來,她沒有高深莫測的武功,沒有渾厚的內力,僅僅憑著幾隻箭和一堆複雜的數字,就能將那神出鬼沒的麵具男射傷,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他說罷,轉身將桌上的紙收起來放進懷中,喬凝心看了不由撲哧一笑。
這些東西不過是小兒科而已,若是她將那些他們想都不敢想的武器搬到這裏來,他們不嚇倒尖叫才怪。
喬凝心大喇喇的坐下,小聲說到,“明早天一亮,整個京城肯定會一下子炸開了鍋。”一下子死掉六個大將,這樣的事情不轟動整個京城才怪。
林天炎冷冷一笑,“那些人死不足惜,隻是他們的家人,全都無辜受死,一夜間冤魂無數,真是讓人聞之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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