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左邊不過五十米的地方,數百人圍在一起,全都高舉著刀卻沒有任何動靜,而那揪心的哭聲就是從那裏發出來的。喬凝心立即抬腳衝向那堆人,她如意料中一般沒有遇到任何阻攔,毫發無傷的衝到了最前邊,待看清楚地上那一男一女兩人時,心在那一刻竟倏地糾緊,越發的痛。
她聽到那女人一直叫著“斂衣”,不由得跟著默念,這個名字怎麼那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可卻怎麼都想不起來。
一身戎裝的男子被那女人緊緊的抱著,一動也不動,胸口處一個大大的血洞,他的臉埋在那女人的胸前,雙手自然垂下,看樣子已經救不回來了。
女子跪坐在地上,雨水濕透了她的全身,一縷縷頭發貼在臉頰上,看不清她的容顏,隻能聽到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斂衣,斂衣``````”
這一幕,為何那麼熟悉?她好像真的在哪裏見過。
雨,依舊那麼大,周圍那些拿著戰刀的人時不時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卻沒人任何人打算上去捉拿他們。那女子一直緊緊的抱著懷裏的男子,纖細的手指緩緩撫過他的臉頰,雨水夾雜著淚水自她的下巴緩緩流下,滴落在男子受傷的胸前,將那血跡漸漸衝淡,衝淡``````
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那種莫名的心痛持續了多久,直到臉頰上感覺到些許冰涼,喬凝心才疑惑的抬起手擦了擦,這一擦竟發覺自己早已滿麵淚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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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榻上,楚雲絕緊緊抱著手在發抖的喬凝心,完全慌了神。“林叔,她為何會這樣?”剛才見她動了動,還以為她該醒來了,誰知她依舊緊閉著雙眼,嘴裏卻一直念念有詞,說著他們聽不清的話。
林天炎全神貫注的施著針,冷冷說到,“別打岔。”他熟練的紮完最後一針,這才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輕聲說到,“把她放下來。”
楚雲絕依言將她放平,緊皺著眉頭,“林叔,她不會有事吧?”
“脈象平穩,一切正常,或許是在做夢,或許是在說胡話。”他再三檢查,確實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可是她看起來好像很痛苦。”雖然她的聲音小得根本聽不清,可她的眉頭卻一直緊皺著,好像在忍受什麼痛苦似的。眼見她這樣,自己卻無能為力,楚雲絕真想一掌拍死自己。
林天炎輕歎一聲,搖搖頭,“或許是她不想醒來,誰也沒辦法幫助她。”
“難道就讓她一直這樣下去嗎?”紮了針,可她依舊是這樣!
“如果她再不醒,我就隻能用最後一種辦法了。”隻是那方法太危險,他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什麼方法?”楚雲絕好似看到了莫大的希望一般,倏地睜大了眼睛。
林天炎看了看他,正想開口,突然瞥見喬凝心有了動靜,他趕緊推開楚雲絕,一把拉過她的手腕,還未把脈,喬凝心卻突然坐了起來,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不到一絲疲態。
“凝心。”楚雲絕驚呼一聲,頓時欣喜。
“斂衣,斂衣。”喬凝心莫名其妙的念著這兩句,一掀被子就要走下床去。楚雲絕趕緊一把抓住她,“凝心,你要去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