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肩上一個一寸餘長的小傷疤,那是我七歲時逼著皇兄教我練武,不小心將他劃傷的,為此我還被禁足半月,麵壁思過。”他看著兩人一一道來,說起這些陳年往事,眼前似乎又浮現出小時候兩兄弟相親相愛的模樣。若說這宮裏的兄弟中還有人是值得他掛念的,那便隻有眼前的段齊宵了。
弦月微微一驚,雙目大睜,“你還知道什麼?”肩膀上的小傷疤,連楚雲絕都沒注意過,如果他說的是謊話,那他沒道理會知道這些。
“很多。”段如風自嘲的笑笑,輕聲說到,“皇兄的許多事情,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我的許多事情,皇兄也很清楚,就連我背著父皇做的那些事情,我也對皇兄知無不言,難道皇兄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嗎?”
此時此刻,他更能肯定眼前的男子就是他找了四年的皇兄,一點也假不了。不過他很奇怪,當初幾個皇弟是在皇城外攔截他的,怎麼他就到了南楚境內,還把這些事情全都忘記了?
低下頭,弦月左思右想,想從腦袋裏擠出一些關於段如風所說的事情來,可想了半天,亦是徒勞。他與剛醒來的那時一樣,絲毫記不起之前的事情,腦海中的記憶,全都是在被救起之後發生的那些事情。
楚雲絕擔心的看了他一眼,輕聲問到,“你能想起一些什麼嗎?”
弦月自被他救起之後就完全失去了記憶,當時他傷得那麼重,全憑一口氣硬撐到那裏,被他帶回去之後,足足躺了一個月才完全康複,可他的記憶在這四年來都沒恢複過來,後來他索性也不再去想了。這四年,他都頂著弦月的名號,隨他為殘月宮做事,在眾人眼中,他就是殘月宮尊主弦月。
如今看來,他必是這南楚被人陷害而失蹤的皇子了,真是沒想到,弦月竟然會是南楚的皇子,這可真是世事難料!
緊皺眉頭,弦月用力的搖搖頭,“我什麼都想不起來,我也不是什麼皇子,我就是我,就是弦月。”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會是段如風的哥哥,會是南楚的皇子,這樣滑稽的事情,他怎麼可能相信!
“弦月?”驚呼一聲,段如風蹙眉看著他,“你說殘月宮尊主弦月?那楚公子又是誰?”能讓殘月宮尊主弦月緊跟的人,天底下恐怕沒有幾個,能夠叫得出名號來的,隻有殘月宮的宮主殘月了。這麼看來,楚雲絕正是那帶領殘月宮在短短幾年內迅速崛起的江湖大派殘月宮的宮主了。
楚雲絕稍稍遲疑,趕緊說到,“殘月宮的一個大顧客罷了。”他的身份不能被揭穿,不然會為楚家帶去橫禍。
弦月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故作冷靜,沉聲說到,“他是誰,你不必多問。我也不是你要找的人,我們後會無期。”
“皇兄!”段如風趕緊伸手攔住了他,“此次前來,我就是接皇兄回宮的,皇兄還是跟我回去吧!”父皇對皇兄的疼愛超過任何一個子女,這次要是看到皇兄重返南楚,肯定會高興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