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嘴角一揚,喬凝心加重了兩分力道,劍尖割破了弦月的衣領,再重一點,他的脖子立刻就要見紅了。“如此看來,這個兒子在你心中占據很重要的位置,那麼我就更不能輕易放掉他了,他就是我手中的王牌。”
“哼!朕不否認,但是你若傷他半分,朕定要你加倍奉還。”一向穩重的他,何時像現在這般失控過!
“我也不想傷害他,隻要皇上為我們讓道,讓我們安全回景龍,我定不會動他半分。”
“不可能。”想也不想,他一口拒絕,“你覺得就憑你們幾人就想活著從這裏走出去嗎?”
“我們不能活無所謂,但我一定會將他也送上西天,我要你到時候追悔莫及。”冷眼看著段峭,她的眼神邪魅冷厲,著實震住了段峭和他身後的幾人。
弦月一直穩穩的坐在馬背上,肩上的力道似是又加重了一些,他都能感覺到脖子上那冰涼的劍身上駭人的殺氣,即使喬凝心針對的不是他,他也不由得有些毛骨悚然。這個女人的狠戾他是早就見識過了,若是真的動起手來,南楚大軍也未必能占到多少便宜。
他轉頭,冷漠的看了一眼眼前這個中年男子,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緒。
這個,就是他的父親嗎?
傳言他冷血毒辣,專橫無比,為何他的眼中竟有這樣的柔情!
帶著幾分疑惑與排斥,他緩緩轉過頭,將眼神落在了別處,可他的一舉一動卻沒逃過段峭的雙眼。
很明顯,今晚這一切都是弦月自願的,可他卻無法生氣。四年了,他終於再次見到了他的兒子,即使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也絲毫不能動搖他的決定。
冷冷看著喬凝心,他再次說到,“朕既然說了要放你們走,就不會食言,你們今日的舉動著實可恨,不過朕看在你們為朕找回了愛子的份上,就不與你們計較了,朕會立刻吩咐人打開城門,放你們離開。”
他的話說得很有誠意,深邃的雙眼中也滿是中肯,可喬凝心絕不會就這樣輕易地相信。“既然皇上那麼有誠意,那我們就帶上他和小公主好了,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們自會將他們送回來。”
“你休要再與朕講條件,朕已經做了最大的讓步了。”
見他不肯,喬凝心冷冷一笑,將身子向前傾了半分,沉聲說到,“那麼,你就讓你的兵馬都過來吧,我一定會讓他們將他的屍體抬過去給你的。”
“你敢!”帝王的威嚴一再被挑釁,段峭已經忍無可忍。
“若是惹毛了我,這天下沒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不信你就試試!”挑眉,喬凝心非但沒有半點懼意,眸中的倨傲反而增了幾分,曾經在生死邊緣幾經徘徊的她,如今還有什麼不敢!
一個帝王,一個女殺手,為了一個男人劍拔弩張。那些南楚大軍何時見過這樣的陣仗,在他們的印象中,段峭可以稱得上暴君,放眼天下,有誰敢這樣對他大吼?
哪怕是景龍的皇帝來了,恐怕也不敢那麼囂張吧!
段峭不說話,八成是被她的話給氣得不輕,既然這樣,她就索性再囂張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