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她清楚的記得了塵的話,她也鼓足勇氣問他,若是自己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會有用嗎?
了塵說:“有用無用,試了便知,若真是你,也隻有你自己才能夠體會,有些東西是要自己去找尋的,旁人幫不了忙。”
所以,她握著那玉佩緩緩閉上了眼睛,也找到了那遙遠的記憶。
那一日,她默默的坐在床邊,眼角有著流不盡的淚水。也是那一日,她似是真正的了解了愛情,那遙而不及的記憶中,竟然有她期盼渴望又感觸萬分的東西。
了塵說:“那不過他的師傅因為痛失愛徒,遷怒於她而下的一道血咒而已。”
她握著玉佩,默默的承受了那一刀,取出那粒封存了數百年的藥丸,和著她的血喂楚雲裳吞下,一切便會歸於平靜,至於那段記憶,卻不知會何去何從。
短短的半日,對她來說像是又過了一生,呆坐在屋中坐等楚雲裳清醒,她的心卻久久不能平靜。
如此際遇,自己到底算是什麼?
她是活了兩世,還是三世?
如今的相遇,她與他又該如何麵對,以後何去何從?
待他醒來之時,那段封存已久的記憶還會存在嗎?
不敢過多的去琢磨,等到楚雲裳緩緩睜眼之時,她便捂著傷口走出房門,靜靜的離開。
在自己房中一呆就是數日,這些天她始終找不到答案,思緒亂得一塌糊塗,人也沒了生氣。
茫然片刻,她終是輕歎一聲,揉了揉發疼的眉心,疲憊的閉上雙眼。楚雲絕見狀,隨即將她擁入懷中,輕拍其後背,將下巴輕抵在她的頭頂,此樣的安慰,無聲勝有聲。
不自覺的緊縮雙臂,喬凝心將腦袋埋入他胸口,手中卻再次捏住了那半塊玉佩,纖細的手指不斷摩挲其凹凸不平的花紋,心中惆悵無比。
此刻大門外,楚飛早早的就下了朝,麵帶幾分冷冽之色。進了園中,他略微遲疑之後,還是命人去三個院子傳了話。
原來皇上今日突然下了旨,不知是太子還是他改變了主意,要在年關之前讓太子迎娶南楚三公主,納為太子妃。
太子大婚,並且是與南楚公主完婚,此等大事定當大肆慶祝,更何況此時時至年關,其熱鬧之勢可想而知。
這次除了那些三品以上大臣,就連剛考中還未有任何官職的狀元也可以將家人帶入宮中入席,不但楚飛帶了全部的家人過來,就連南嶽天也不例外。
大婚還未正式開始,在喬凝心看來,這不過是個熱場子的局麵,可已經熱鬧非凡了。尤此可見,當今太子在朝中的地位是多麼的高,這也讓她不得不嗤之以鼻。
如今此等大事,就連爹和大哥也隨表哥前去參加,她自然也要暫且放下其餘的事情,進宮赴宴。可此一去,她卻有兩件憂心的事情,第一是如何與楚雲裳麵對麵,其次便是那從南楚再次遠赴景龍的段如風。
這次大婚,據說段峭又委派了段如風過來主持大局,代表他處理一切事宜,至於弦月,卻是沒什麼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