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楚家大院一夜間掛滿了白色的淩布,門匾上兩朵白色的布花著實刺眼,像是在告知別人親人過世的傷痛一般。

前來吊唁的人都被拒之門外,楚家上上下下全都沉浸在傷痛中,正廳被改成了靈堂,而老夫人那摔得粉碎的遺體就被放在堂中的棺木裏。身披孝服,楚飛一臉悲痛跪在靈前,眼底泛著霧氣,仍舊陷在傷痛中不能自拔。

早上老夫人和芸香高高興興出門上香,說是要為喬凝心問平安,順便帶幾個平安符回來,之後就隨他們離開京城一段時間,去看看山山水水,去享受一下安詳的生活,可當他傍晚在山崖下看到躺在血泊中的母親時,整個人都傻了。

在山下久候無果的兩個車夫趕到廟中,得知老夫人和芸香早已離開時,這才慌了神,一個四處去尋找,一個趕回家告訴老爺。直到楚雲絕與楚飛等人趕到時,終於在藤蔓的背後發現了失血過多的芸香和已經昏倒的楚雲離,而老夫人卻沒了蹤影。

崖邊留下血跡,他們順著蜿蜒的山路繞到山崖下邊,看到的卻是慘不忍睹的景象。一行人含淚將三人帶回家,林天炎麵對腦部受傷失血過多的芸香束手無策,而楚雲離卻被人以奇特的手法重傷三大穴位,至今任是昏迷不醒。

當喬凝心看到老夫人的屍體被抬回來後,當場就大嘔不止。她原本見多了殺戮和血腥,連戰場都去過了,可當她看到那個往日裏喜歡胡攪蠻纏的奶奶變成殘缺不齊的屍體時,胃中一陣翻湧,再也忍不住大吐起來,整個人也像是焉掉了一般,心中千頭萬緒完全沒了主意。

楚雲絕和楚雲裳一同跪在靈堂中,喬凝心此時卻在後院審問那兩個車夫。

“你們在山下等候老夫人時,可還見到什麼可疑的人沒有?或是熟識的人?”聽他們形容當時的情況,不用猜也知道這是一場凶殺,當時有一個人的麵容立刻出現在她腦海中,可三思過後,她卻認為他不可能那麼瘋狂,至少不會這樣毫不掩飾的下手。

站在院中的兩人有些遲疑,片刻後才輕聲說到,“可疑的人似是沒有,那日香客許多,我們也沒能夠全部看清,但是有個人卻從山上下來,當時我們倆還有些疑惑,為何他一個人會來這裏!”

“是誰?”挑眉,喬凝心趕緊問到。

“南楚的皇子殿下,當時他一個人從山上下來,看到我們的馬車時也沒停留,走得很匆忙。”

“你說段如風?”冷眼一瞪,喬凝心凜冽的眼神將他們嚇了一跳。

“是,就是``````就是他。”他們可不敢直呼段如風的名諱。

沉下臉來,喬凝心緊蹙眉頭,沉思片刻,“不可能,不可能是他。”無論她怎樣想,都找不出任何一個理由可以讓他動手殺害奶奶,而且她相信段如風也不會那麼愚蠢。

“可,可我們就看到他一個熟人,其他的都是些前去上香的百姓。”看著喬凝心一臉冷意,他說起話來不免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