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在離宮數日後自己返回了南楚,並且接受了父皇的冊封,這倒是讓他深感意外。不過,當他得知喬凝心曾派人給弦月送過信之後,他便已明了幾分。從這信中看得出來,父皇與弦月相處得還算不錯,可不知為何,父皇的身體卻不見好轉,此時傳信是叫他速速回去。

此一去,恐怕他便再沒有機會了,他不甘心。即便知道自己沒有什麼希望,可他還是不甘心,不願意離開。

攥著手中的信,他閉目沉思片刻,足足考慮了一炷香的時間,他終是輕歎一聲,將那信揉成一團扔在地上。這一次,他想自己做主,他想去放手一搏,哪怕最後弄得遍體鱗傷,他也在所不惜。

換了一身素淨的衣服,他關上房門後便出了驛館,朝著楚家的方向走去。

站在楚家大院門外,頭頂上那寫著丞相府的牌匾已經換下,門前白色的燈籠卻依舊掛著,大門緊閉,門外連個守衛的人都沒有。輕皺眉頭,段如風上前敲了敲門,片刻後才看到管家開了門,隨即輕聲說到,“南楚段如風,前來拜見右相,煩請通報一聲。”

見來人是段如風,管家趕緊開門將他讓了進來,隨即低聲說到,“殿下裏邊請。”雖然楚飛已經不做丞相了,但段如風這樣說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隨即恭敬的將他帶進了大廳。

楚飛和林天炎從書房中走來,三人寒暄幾句,段如風始終不見喬凝心等人出來,隻好開口詢問。

麵帶難色,楚飛皺眉輕聲說到,“雲絕和凝心已經離開了。”

“離開?他們回靖王府了嗎?”老夫人下葬沒幾日,按理說現在不該回去的。

搖頭,楚飛再次說到,“是離開了京城,他們出門散心去了。”當日,他也隻看到了楚雲絕留下的書信,連他們去了哪裏都不知道。

走了也好,如今楚家正是多事之秋,他們的身份又那麼特殊,還是走得遠遠的比較安全。宮中的兩人各自打著小算盤,他不想看到再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離開了京城”皺眉,他不由得緊了緊握在衣袖中的手,心中一陣失落。

輕點兩下頭,楚飛看著他微微一笑,“殿下有什麼事嗎?”

“右相可知他們去了哪裏嗎?”

“實不相瞞,我也不知道。”不知道也好,讓他們隨意的去走走,不管走到哪裏也比呆在京城好。

“難道他們都沒有向你道別?”為何會這樣?難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他們走得匆忙,並沒有細說。”這話說出去,恐怕三歲小孩子都不會相信,可他確實不知道。

“那他們走了多久了?”

“前天就離開了。”

緊蹙眉頭,段如風深吸一口氣,隨即起身道別,林天炎和楚飛各自看他幾眼,對他的想法自然是心知肚明,卻也不想多說什麼,兩人隻好親自將他送出門外。

出了楚家大門,段如風一直沉著臉,走了一段路後,他突然折返回去,不過卻不是回楚家,而是朝著喬府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