緩緩垂眸,他將眼底的失落之意掩去,不想讓別人觸及他的傷痛。
扯動嘴角冷笑兩聲,段如風轉到他身旁看著他,“所以你已經放棄了嗎?或者你打算去認真的對待別人?是要去找柳如煙嗎?”
“與你無關。”
“正好,我的事也與你無關。”說罷,他不再理會楚雲裳,轉身朝著上山的石梯走去。
“站住。”冷喝一聲,楚雲裳斂去有些失落的神色,一臉戾氣。
“怎麼?你想攔住我?”挑眉,段如風也不甘示弱。
“有何不可!”雙拳不自覺的握緊,楚雲裳冷聲說到。
“你以為你有這個本事!”
冷漠一笑,楚雲裳稍稍移了一下腳步,站得筆直,“試試不就知道了。”
片刻的安靜,兩人四目相對,眼中都有著不可妥協的堅毅目光,卻不曾打算要在此處真的動手。來往的行人不由得紛紛回頭看著這兩個俊美如斯卻劍拔弩張的兩人,既好奇又擔心他們會傷及無辜。
就這樣愣愣的站了片刻,段如風終是緩和了麵色,淡然的撇了楚雲裳一眼,“我不希望和你動手,寧願找個地方與你不醉不休,也不想將來成為敵人。”
“我倒是與你恰恰相反,我寧願跟你動手也不想再找你喝酒。”迎上段如風的目光,楚雲裳一臉的無懼,早已忘記他的身份,也沒有任何畏懼的神色。
怒視著楚雲裳,段如風不由得緊了緊拳頭,一抹無法掩飾的怒意自眼底緩緩升起,可他卻不斷告誡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動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暗暗深吸一口氣,將身上的殺氣斂去,語氣如輕描淡寫一般,“好,我今日不與你計較,後悔無期。”
“若你執意要跟著他們並且破壞他們,那我們肯定不會後悔無期。”冷笑著,楚雲裳不再理會他,轉身上了山,卻並不是往喬凝心兩人的方向走去。
站在石梯上,段如風冷眼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半晌後才轉身朝著玄河邊上走去。
這一次,他說什麼都不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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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楚皇宮中,段峭依舊躺在龍榻上,太監已經把需要批改的奏章都拿到了寢宮,他就倚靠在床邊強撐著身體批閱這些奏折。肩上披著暖和鬥篷,屋中的燃著提神的檀香,靜靜的坐在床榻上,他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奏折,深邃的雙眼中平靜如水,看不出是何情緒。
執筆的手時不時在奏折上揮動,半個時辰過去了,厚厚的一疊奏折才批閱了一半,他抬頭看著手邊上那些還未批好的奏章自嘲一笑,不知是何時,他竟然也需要這般優柔寡斷了,做事已不像之前那樣雷厲風行,就連一個小小的奏折也需要考慮再三,這樣的改變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
門外跪著從景龍回來的探子,可他並不急著召見,知道太監來報說太子殿下在門外候著時,他才慌忙的放下了手中的事情差人領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