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看著站在拐角處緊盯著他的段如風,楚雲裳挑釁一般的回瞪,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在段如風看來卻是那般的諷刺。從盒底抽出一封信來,楚雲裳看也不看,直接麵向他撕成碎片,不等他作何反應,他隨即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這段時日,兩人像今日這般的較量已經不少於數十次了,他總是能洞悉段如風的一切,阻止他出來搗亂,好幾次將段如風好不容易看準的機會給生生的錯過去了。也正是因為這樣,喬凝心兩人才會覺得有人在跟蹤他們,卻又一直沒有現身。
注視著楚雲裳與那小孩走遠的身影,段如風銀牙一咬,站了片刻後終是不甘的離開。
客棧內,喬凝心對剛才外邊的事情並沒有察覺,而是將注意力放到了別的地方,不單是她,就連楚雲絕也停下了筷子,側耳聽著堂中那桌的人說話。
那是四個精瘦的中年漢子,來大堂吃飯也隻點了幾個小菜和一碟花生米,一邊嚼著一邊抱怨,“哎,今年這鹽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總是弄不到鹽,照此下去我們都要餓死了。”
“是啊,今年這行情真的很奇怪!”
極少有人敢這樣大大方方的談鹽市的事情,除非他們是三大鹽場的人。出現在這比番,又在討論鹽市,那麼他們很有可能是喬家鹽場的人,所以喬凝心才會聚精會神的聽他們說話。
“這東家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鹽場都閑擱了這半個月了,他也沒有任何的動靜,難道就讓我們這樣繼續閑下去!”
“哎,東家都不出麵,我們又有什麼辦法啊!”垂頭歎氣,他抓了一把花生米丟進嘴裏,像是在泄憤一般的使勁嚼動。
“這還不算什麼,我還聽說了一個讓人擔憂的事情。”左邊那個較為瘦小的男子俯身上去,極為小聲的說到,“據說不止是鹽市,就連米行和綢緞莊也出了點問題,樊陽的大當鋪被人抽了空票,損失了好幾百萬兩銀子,三個大錢莊也被人提光了銀子,一時之間換不出那些兌票,引起了許多百姓的不滿,如今東家正著急錢莊和米行的事情,所以就暫且將鹽場給擱下了。”
“這可是真的?”嚼碎的花生米還沒來得及咽下,差點將他嗆到。
“隻是聽說而已,我也不敢肯定,不過看此時的情況這話也不算是道聽途說,不然東家怎麼至今還不來打理鹽場!”這鹽場也是喬家諸多大生意中的一筆,這樣一耽擱對他們的損失可不小,如今他們連鹽場都顧不得了,那肯定是出了比這邊還要嚴重的問題。
“不會吧,怎麼會一下子出那麼多問題!除非是有人在暗地裏搗亂!”
“可不是嘛,我也這樣認為。”
向前彎著腰,那透露小道消息的男人皺眉說到,“可是誰能有這樣的能力,竟然能讓東家手足無措?這些年來我們東家首富的地位一直都是不可動搖的,試問有誰能有那麼大手筆,一下子殺得東家無法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