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醒了嗎?怎麼又成了這副模樣?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兩步走到床邊,還未開口問話便看到林叔示意噤聲,兩人隨即低頭一看,楚雲裳那雙露在被子外邊的手竟然在動。修長的手指微微弓起,隨即又放開,小拇指僵硬的翹了翹,之後幾個手指都像在伸展一般的動了動,直至緊握成拳。
這一切都被屋中的三人看在眼裏,隨著他手指的反應,三人也不由得緊張起來,雙眼緊盯著那張熟悉的臉頰,一言不發。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那緊閉的雙眼終於緩緩睜開,由一條線變為月牙形,最後終是睜得大大的,黝黑的瞳孔也轉了轉,一絲輕呼出口,他那快要僵硬的麵部終是動了動,嘴角也終於牽動,露出了那排潔白的牙齒。
屋內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喬凝心趕緊走上前去,還未開口問話,一句娘親卻讓她完全愣住了。
床上,楚雲裳抬起手,嘴角微微揚起,朝著喬凝心歡快的揮了揮,笑得那麼無邪,“娘親,你來看我了嗎?”
一時間,屋內的三人都嚇到了,喬凝心更是手足無粗,趕緊避開他胡亂揮來的手大聲說到,“我不是你娘親,楚雲裳你這是怎麼了?”
“娘親,雲裳真的好想你,娘親不要丟下雲裳,雲裳害怕一個人。”抿唇,床上的男子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一臉委屈的看著喬凝心毫無顧忌的就要撲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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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較於往年來說,是特別的溫暖,三月還未過百花就開始漸漸開放,這在往年是絕對看不到的。而這對於弦月來說,卻是他記憶中最為寒冷的春季。
過去的四年裏,他習慣了景龍暖和的天氣,習慣了不受約束的生活和身邊的人,如今實在是無法適應這裏的一切。即便在南楚皇宮裏已經呆了數月了,他依舊沒能習慣這樣的生活。
登基之日,段如風被他派人綁了回來,這也是他們兩人第一次站在朝堂上較量。段峭以身體不堪負荷為由提早將皇位讓了出來,這對南楚的百姓來說這簡直就是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現在南楚上至朝堂百官,下至黎民百姓,人人都在談論這個剛剛歸來不久的太子,無不對其深受皇上寵愛而感到驚訝。
太子段齊宵登基,改年號為永康。登基之日,二皇子段如風也被冊封為輔政王,南楚六軍有三軍歸其掌管,這樣的待遇對他來說也算是實至名歸,可他卻並不稀罕,若不是弦月早早的將他扣住,恐怕他早就躲得遠遠的,根本不會當這個什麼輔政王。
弦月登基的當日,恰巧也是景龍太子繼位的日子,這兩個泱泱大國竟然在同一天換了天子,這樣驚天動地的事情更是讓兩國百姓津津樂道。
景龍太子即位,四皇子冊封為賢王,七皇子也被冊封為瑞王,唯一遺憾的便是那剛被景龍先皇冊封不久的靖王,竟然被罷免了王位,貶為庶民,並且永無封王拜將之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