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銀杏樹下涼亭外,楚雲絕終是緩緩開口,“賢王頭一次來我們家,不如坐下來喝口茶嚐嚐我們家的點心怎樣?”
“甚好。”他極為優雅的點頭,抬腳朝著涼亭走去。雖說今日出門隻換了一套普通的長衫,可他舉手投足間無不卓顯其尊貴身份,渾然天成的氣勢是那粗布衣衫也掩飾不了的。今日貿然登門,必是有要事相商,否則以他的性子又怎會主動上門,更何況還是來找這位剛剛被罷免的靖王。
丫鬟很快就將香茗和糕點端了上來,兩個卓爾不凡的男子相對而坐,楚雲絕親自為來訪的賢王沏了一杯茶,笑說到,“賢王今日來訪不知有何事?不妨直說吧!”
“靖王不愧為豪爽之人,倒是本王顯得有些扭捏了。”莞爾一笑,他接過熱茶輕抿了兩口,也不提正事,隻隨口說到,“茶不錯,比宮裏的好些進貢的茶都要好。”
“賢王說笑了。”抿唇笑了笑,楚雲絕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如今我已經是庶民,再不是什麼靖王,賢王就不必拿我消遣了。”
“是嗎?”垂眸,他緩緩放下茶杯,將聲音壓得低低的,“其實這其中有些什麼原因,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今又沒外人,何必介意這些稱謂呢!”
他一早就來了楚家,看到的卻是楚家人去樓空的場麵,心中也越發的擔憂。原本今日來隻是想旁敲側擊,可如今他不說已經不行了,這恐怕是最後的機會。
抬眼看著有些驚訝的楚雲絕,他隨即緩緩說到,“其實,我應該叫你一聲皇兄吧!”這些年,他表麵上不問世事,對任何事都是漠不關心,實則卻不然,宮中那些事情都瞞不過他的眼睛,就連楚雲絕與父皇之間的事情他也知道。
“賢王真會說笑!”微楞過後,楚雲絕的神色已不似先前那般溫和,冷峻的麵容猶如掛著冰霜一般,語氣也僵硬不少。
“何必躲閃,即便你不承認,我也不會相信你狡辯之詞,更何況你本來就是皇子,為何要受製於人呢!”
“賢王的話我不明白,若是賢王沒有別的事你就請回吧。”冷冷出聲,楚雲絕下起了逐客令。
“嗬嗬!”輕笑出聲,賢王隨即說到,“你是要趕著離開嗎?”
“正是。”如今楚家隻剩下幾個丫鬟和仆人,隨行的行禮也都打了包,管家早上已經為離開的家仆們結了銀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所為何事,他也沒必要隱瞞。
“難道你真的連親生父親都不管不顧了嗎?”
“人已故,沒什麼好顧的了。”
“你想置身事外?”
“不然又能怎樣?”挑眉,他冷冷一笑,“賢王怎麼此時才說這些,早幾天不是更有意義?”
有些愧疚,賢王頓了頓低聲說到,“朝堂的局勢你很清楚,我一人之力是無法回天的,當時我都被軟禁起來了,還能做什麼?”
“那麼現在的局勢對賢王很有利嗎?”